她将明细写好交给森鸥外。“森先生看一下，看有没有兴趣。”

他扫了一眼。全都是最新的型号。价格不出意外比起他之前定的型号要贵。

价格虽然贵但是那是货物本身的价值。其他工厂的价格也与她提供的价格差不多。她价格只上浮了不到30%。

如果他在这个位置上，手里握着大笔的现货。对方急等着要，而且还签了五年的独家售卖权，绝对会坐地起价。50%起涨是确定的。毕竟如果从黑市上收，不一定能收得到不说，涨价幅度绝对会超过100%。而且，组织从黑市上大量收武器必然会被其他组织发现，抓住破绽。

森鸥外看了她一眼。“你确定是这个价格？”明明两人之间是有私怨的。她就算坐地起价也不稀奇。

她愣了一下。“这个价格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以为会更贵些。”森鸥外没有把话说的太直白。

她听到这话勾起了一个浅笑。一点不客气地将他话中的隐晦意思暴露在阳光下。“森先生认为你我之前发生过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加上您与我公司签了独家售卖采购协议，所以在组织缺少武器受制于我这个节骨眼上，我会用手里的资源刁难森先生，坐地起价牟取暴利吗？”

她的笑容里有三分的不屑抬眼看他。“不会的。森先生是否会选择这么做我不知道，但是我是不会这么做的。我是商人，我只为利益，而且是长期的、稳定的利益。我巴不得所有的采购商都与我长期稳定的合作。这样我的利益才是长长久久的。杀鸡取卵这种事做多了。信誉出了问题，名声臭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再说森先生跟我结仇跟和我做生意是两码事。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至于报仇的事情那就再说。什么事都不能影响我做生意。坐地起价这种幼稚又损害商誉这种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所以不管是我的供应商还是我的采购方都很喜欢我。”

她送给森先生一个可可爱爱的笑容。“难道我用这个价格卖给森先生这批货，森先生不喜欢我吗？”她看了看手里的价格解释道。“虽然这个价格要比目前的预定订购价格稍微高一些，但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因为是大量现货不用等，二是因为存储费用。主要还是存储费用贵，毕竟避光无尘真空保存的存储是要花费成本的。这是裸价，不包括海运邮费。海运我去走美国最大最快的银翼运输集团，最快的船。邮费可能比平常正常的运输价格要贵一倍。森先生能接受吗？”

“可以。”

“森先生要多少？”

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价格垂眼稍作考虑。“全部。现在签合同吧。”

她瞪大眼睛看着森鸥外，吓结巴了都。“全，全部？明细上的全部？”

森鸥外抬眼看她。“有什么问题吗？”

“不。”她露出灿烂笑容。“多谢惠顾！现在那边正好是早上……从仓库运到西岸那边大概需要三到五天。我这边联系运输公司做加急。争取一个月让您收到货。不过需要您先支付80%的定金，可以吗？”

“可以。”

她从笔记本电脑里调出合同。连了打印机，确认合同条款、签约。

她拿出手机出去打电话。中原中也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几个电话花了十来分钟又返回了包间。

“森先生，那边已经开始着手发货事宜了。感谢您选择我们公司作为交易方。未来还要请多关照。”

“请多关照。”

“不客气，我们商人做的就是提供商品的生意。能为客户解决需求是我们的荣幸。虽然这次定的型号比较贵，但是我对我司的产品有信心，森先生可以试试看，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如果森先生没有别的事情的话——”

森鸥外看了一眼旁边。对方点了点头。

***

她回到酒店躺在软乎乎的大床上伸懒腰。“港口黑手党……森先生是真的有钱啊，那么贵的东西眼都不眨就全包了。我还想那堆货什么时候能卖出去呢。有大佬包圆真好。”

“莉莉，你那边真的没有组织要的现货？”

“真没有，这东西价格不高，也不会特别存货。而且我们公司的订单就没停过，没必要在价格不高的货上留现货。”

她顿了一下。“对了，明天开始跟我去东京，得去安排一下你的事。”

他能有什么事？“什么？”

“你的英语。”

——他差点忘了这茬！

他一脸痛苦之色。但是想想学好了明年能结婚，再看不惯那些鸟语也得学。

她通过她外语系英语部的同期同学的关系找到了一个拿了日本长期居住证，目前在校外培训机构的纽约出身的外教。

他看着那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已经结婚了，两个孩子的家庭吵吵闹闹。

“藤野小姐还是……”

“就叫藤野五月就行了，我自己都嫌我美国的名字太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