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试前一个小时，何璐帮简兮换好衣服后，坚持要给简兮画个简单的妆容。

简兮拒绝几次无果，最终还是让何璐得逞。

“我昨天晚上就在想啊，树懒你化好妆会是什么样子。今天一看，我发现我真是太没想象力了。”何璐装好眼影盘，从包里掏出睫毛膏，“你原来上课那个黑框眼镜也真是选的好，完全遮挡了你的大眼睛。”

简兮摇摇头，这些都不重要，她还在担心待会能不能正常发挥，“好了么，我觉得有点不舒服。”

她指刚涂上去的睫毛膏。

“快了，你闭着眼，我帮你理一下。”

弄完最后一道程序，何璐小心翼翼的放下她的刘海，左右瞧了瞧，帮她把头发梳好理到后面。

“你知道吗，我以前看电视剧，那些灰头土脸的女主角换装变凤凰的戏码，我看一次吐槽一次，心想现在的编剧怎么都这么不切实际。”

简兮帮她把嘴角的口红印擦掉，“幸好我从来不看那些。”

“不不，你该去看看的。”何璐领着她往初选教室走，时不时拿手机抓拍一下，“现在我算是信了，艺术的确来源于生活。”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来到初试地点，后面坐到候场区等了会，等听到自己名字，两人都有些呆滞。

何璐先一步拉着简兮进去。

简兮在评委中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黎燕。

她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旁边的男评委简单的重复一遍规则，两人的表演时间正式开始。

*

表演完，简兮找最近的厕所换下了体积庞大的裙子，出来的时候觉得连空气清新了许多。

“你觉得我们能顺利通过么？”何璐先一步换好衣服，正拿着卸妆湿纸巾卸妆，“我刚刚一紧张…好像弹错了两三个音。”

“没事。”感觉到何璐从唱歌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很紧张，简兮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次我们配合的很好。”

何璐叹口气，收拾好书包里的化妆品，“也是，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过都过去了。”想起还有没上完的数学晚自习，何璐拍了拍刚卸完妆的脸，逼迫自己自信点，“走，上课去了。”

简兮将卸完妆的湿巾纸丢进垃圾桶，点点头，“走吧。”

*

林深浩不在座位上。

感受到即将有大事发生的何璐坐立难安，一时间不知道是先跑还是先买零食道歉才能够保命。

思考二三，她最终还是决定割舍下午买的小熊饼干，抽出一张熊猫便签纸，一笔一划充满诚意的写了句：对不住了林深浩林先生，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别计较了吧～

等检查过没有错别字后，何璐把便签纸贴到饼干上，趁下课，悄悄把它放进书桌里。

另一边，临时办公室内，林深浩看完视频，很不耐烦的把手机递给黎燕。

“找我来就为了这个？”

“怎么，你不觉得惊喜么？”黎燕将视频点到开头，又悠悠往下播放了一遍。

“惊喜什么…不就是弹了…”

“这个声音，她果然继承了她的母亲。”黎燕感叹着，“不论是声音还是神态，简兮在这段表演中的样子都和曲筱十分相似…对了，你刚刚说什么？”

“没。”林深浩回神，“她的确比以前更加相像了。”

“我以前跟你讲过，我跟夫人，还有曲筱三个人是同学，曾经一起住在狭小的寝室里，那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受得了苦。”黎燕翻到文件夹最后一页，从里面抽出一张三人一起的老照片，曲筱的笑容永远封存于此，“学生时代的友情总是最纯粹的，什么都不能成为阻隔和枷锁。”

林深浩打了个哈欠，“所以重点是？”

黎燕摇头，还好她对林深浩的态度已经司空见惯，“后来因为音乐上的合拍，我们三个人有了一段不太平常的友谊。”

“不太平常？”他似嘲笑的口吻，“有多不平常？”

“因为很多观念思想不同，我们当时都没想到能互相成为朋友。”黎燕目视远方，似乎在慢慢回忆什么，“曲筱后来因为没有钱继续去国外进修，转行去学了什么…数字金融学。后来我们三个人再次相遇，夫人就把她的交际圈介绍给了曲筱。”

顿了顿，黎燕续到，“她就是这样认识当时的简式之子简玉龙的。”

“当时简玉龙的正妻还没死，只是得了重病。但简玉龙却仿佛对曲筱一见钟情似的，开始了一段近乎疯狂的追爱。”

提到简式，原本就没什么兴趣的林深浩更是接二连三的打了几个哈欠，“在这跟我讲故事呢？”

“听我说。”黎燕像是真的生气了，严肃的表情全是林深浩旷课好多次才会出现的。

知道时机不对，林深浩默默闭上了嘴。

“当时我跟夫人都劝她离简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