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嘿嘿笑了两声，“大少爷，不会有人情窦初开就被硬生生掐灭了吧。”

“傻逼。”周燃骂了一句，“哪比得上你情窦初开送人回家被人爸追了两里地？”

宋文当年第一次鼓起勇气，打算跟看了很久，觉得对方对自己有意思的小学妹有进一步发展。

不知道从哪听说喜欢一个人就要默默的做事，最后无意间被发现会带来加倍的惊喜感，二傻子宋文每天放学后都偷摸跟在小学妹后面，等人回家了再自己回去。

没想到人家小学妹觉得有人一直跟着自己，吓得跟家里人讲怕是人贩子。

第二天小学妹的爸也偷摸跟着自己闺女，发现一直跟着自己女儿的是个毛头小子，气不打一出来，直接追了宋文二里地，最后还是宋家派管家从人手里接回来的。

至于为什么是管家，因为宋家要脸。

果然，周燃一提起这件事宋文就不说话了，默默退回去跟霜打茄子一样蔫了，心不在焉的背早上要求的课文。

“诶，你说论坛那事儿是真的吗？”

“不知道啊，许意早上都没来上学。”

“没想到她居然是因为这个来我们这边啊，她最开始和现在确实是两个样子，好吓人啊。”

……

昨晚睡得太晚，周燃困得不行，下课就趴在桌子上抬不起头。

周围吵吵嚷嚷，不知道怎么回事，偏偏跟许意有关的话就跟自动化抓取一样进他耳朵，赶都赶不走。

烦的要命，根本睡不着。

周燃三次尝试入睡失败，火气顿从心起，撑着桌子抬头一瞬间眼神里满是寒意与不耐。

眼睛压在胳膊上刚起身视野里都是密密麻麻的黑点，周边嘈杂声音顿消。周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等视线清明后发现桌旁站着一个人。

蓝白色校服空空荡荡，头发梳的一丝不乱，眼眸微垂，却并不是看向周燃，仿佛只是想站在那把眼前的东西清空，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

阳光从窗户打进来，许意有一半站在暖光里，皮肤白的过分，看上去干净无暇，像是未沾人间烟火气。

然而高耸鼻梁的另一半却永埋阴影，照不见光，阴郁沉寂。

微风吹过，校服衣摆在空气中荡漾，周燃看见她垂在身边握紧的拳头，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素来没什么肉的手一用力便青筋凸显。

用一根随时会断裂的细线悬挂在高处的陶瓷娃娃，只是看一眼，也只感受到了脆弱。

许意现在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前几天的温和跳脱，周燃只能感受到最初见面时的死寂。

濒临死亡的无声呐喊。

想到昨晚那张诊断书，周燃起身让许意进去。

教室里安静的有些过分，随着许意的动作又多了几分切切私语，时不时还有自以为隐晦的目光往俩人身上落。

或者说，是偷偷频繁的观察着事件的主人公，许意。

桌堂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下，周燃烦躁的拿出来划开，发现是周煜发过来的消息。

【周煜】: 你要查的事儿我给你查明白了。

【周煜】: 【文件】

【周煜】: 小姑娘挺惨的，说实话，你要再晚点问估计就不好办了，已经有人着手消除这件事了。

消除事件的所有证据，只是会让后来的人无法得知事情的真相。

但人的记忆是无法消失的，一点点苗头和话题都会在口口相传中愈演愈烈，最终即便不是原版，也会成为一个新的传奇故事。

对一个舆论最愚蠢的处理办法就是堵嘴，护住的只是暂时的场面，长久以往不论是对当事人还是背后所代表的东西，都是一种慢性侵蚀。

周燃点开文件，滑动着扫看一遍。

东西其实不多，大多数周燃昨晚在帖子里已经看见过了。

帖子里的东西基本都是真的，只是被隐瞒掉了一些东西，从而变成了一个新的故事。

周燃把文件进行隐□□理之后截图，转到论坛注册账号第一次发帖。

【周燃】: 如果受害者忍无可忍的反抗被标注为暴力，那原本遭受的苦难又是什么？

底下附上了一连串刚刚的截图。

【经核实，许某长期被以袁某、张某、程某三人为首的团体进行校园暴力，精神状态急速下降……】

……

【案发当日，袁某携刀于楼梯间堵住许某，争执之下欲持刀刺向许某，许某夺刀期间俩人发生肢体冲突，袁某不慎从楼梯摔倒……】

……

一段段公文比昨晚那个帖子里来的还要具有公信力，里面的照片都被打上了马赛克，但也可以隐约看见不是什么好场面。

虽然和昨晚的帖子只是多了一点点东西，但是风向完全不同。

周燃发完帖子发现还能花钱置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