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我叹了一口气道：“可汗也看到了，本宫不仅已为人妻，为人母，与齐王也........本宫实在并非可汗心目中冰清玉洁的姑娘，更加没有什么金枝玉叶的出身。可汗如带我去突厥，对您实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突厥虽然兵强马壮，想来也犯不着为了本宫一介妇人，与我大唐为敌吧？何况可汗已得晋阳公主这样的贤妻，便该好好待人家。即便可汗不喜欢晋阳公主那类型的女子，本宫可以另选我大唐的绝色女子百人赠予可汗。再说强扭的瓜不甜，本宫心中，对可汗虽然感激，但实在无半分男女之情。可汗又何必强人所难？”

颉利可汗深深地凝视着我，缓缓道：“你说对本王无半分男女之情，可是出自你内心？”

我愣住了。与他一起在崖下相处的短短数日，足以让我刻骨铭心。若说我对他绝无一丝心动，却也并非实情。在崖下时我也曾偷偷想过，若能与他在此地相伴终老，再也不用去面对尘世间的种种烦扰，该有多好。只是我内心深处一万次告诉自己，以我们现在的身份，我们在一起是绝无可能之事。既然这样，我只能将那刚要萌芽的情感深深埋在心底。

想到此处，我脸微微泛红，然而却依旧坚定地说：“正是出自本宫内心......”

话音未落，颉利可汗就笑着打断了我：“你的眼睛骗不了人。若你当真未对本王心动过，又何以会脸红？”

我如同一个说了谎话被戳穿的孩子一般，脸更红了，只能傻傻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辩驳。颉利可汗忽然正色道：“只要知道你心中有我，其他一切事情，都交给本王去解决。我不管你是秦王的妻子也好，齐王的情人也罢，从此时此刻起，你就是本王此生唯一的女人。只要有你在身边，本王夫复何求？即便因此与你大唐为敌，大不了是个身死国灭，又有何惧？”

我更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忽然莫名有些感动。这世上，又有谁会对我说，“大不了是个身死国灭”？我此刻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无论是面容还是身材，都远远不及当日初见他时那样青春美貌，可是他竟然对我一如初见。忽然想到了李世民和李元吉，对他俩来说，我不仅不是唯一的女人，又何曾能让他们对我说出，“大不了身死国灭”这样的话？

颉利可汗又道：“即便不为了你自己，就是为了承乾这孩子，你也应随本王前往突厥。上次本王给你的药引，只够管三年。三年后他的气疾若再发作，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