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回房后,延陵昱将禾袖轻放在塌上,正欲开口,便察觉到门外有人在窥视,或许说是被鬼控制的“人”更为贴切。

两人这会儿还得继续将这场大戏唱下去,否则那鬼定会有所警觉。

禾袖示意他躺上塌,见他不动,便使了真气拖他,这么一拖,差点让他扑在自己身上,还好他眼疾手快地撑住了身子。

虽是姿势不雅,但也正好蒙混过关,于是她便按住他的手腕,将整个人挂在他脖子上,还作出无力的娇吟声,似乎是雨打芭蕉,意乱情迷。

延陵昱不敢看她一脸媚态,更不敢将那若有似无的娇哼声收入耳中,只阖眸在心里默念静心咒。

似是怕动静太小,她又扯过塌上锦被,盖在两人身上,而后惊呼一声,欲拒还迎般道了句什么。

紧接着,便是床榻咯吱摇晃之声,夹杂着一些令人想入非非的暧昧声响。

禾袖用眼神示意他发声,他却连呼吸都是屏住的,脸上已然是如牡丹般艳红一片,仿若是被逼着行不轨之事的良家妇女一般。

她只好催了真气,将床榻摇晃得更用力一些,伴随着时有时无的女子求饶声,若非两人衣着完好,她连男子半片衣襟都未碰着,恐怕她自己都要信以为真。

半个时辰后,床榻摇晃声渐歇,女子的嗓音却因长时间的叫唤而嘶哑,带着几分令人沦陷的魅惑低沉,“夫君……”

本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她轻轻推了他一把,却见那公子似已魂魄离体,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面上更是一阵变幻莫测,似是在极力掩饰什么情绪。

这半个时辰如过了八百年一般漫长,好不容易落下帷幕,他便赶忙坐直了身体,心慌意乱间还不忘探查门外窥视者的气息。

门外那“人”听了一场激烈的夫妻之事,待门内云雨初歇,便匆忙离开了此处。

经此番折腾,她的发髻和衣裳都有些凌乱,似是遭了一番□□一般。

他忙起身下塌,行至四仙桌前,倒了一杯早已凉透的茶,似是极度口干舌燥般地一口饮尽后,又接连倒了数盏饮下。

禾袖不知何时也下了塌来,夺过他手中盛满茶水的茶盏,不待他开口便饮了下去。

这厢似是被轻薄了一般似的,好不容易消下的红晕又悄悄爬上了那张俊容。

她却无心欣赏这番美景,只觉得嗓子疼,这事虽未真的身体力行,却也是废了她好一番力气。

两人在“办事”时,趁着换气的间歇,她向他言明那小黑猫被女鬼所操控一事,想来那女鬼已然知晓他们的谋划,必然有所防备。

一番喘息完,她又道,她在小黑猫身上施了一道法术,跟着那小黑猫,已探到那女鬼的藏身之处,原来那女鬼的坟冢并不在城外的乱坟岗,而是在城西拙箸园。

延陵昱对宛城之事皆了然于胸,便向她道出拙箸园之秘辛。

原来那城西拙箸园乃是族墓,即城中贵族墓葬,自数百年前便已存在。

宛城人祖祖辈辈居于此,皆认为同宗者,生相近,死相迫,贵族世家尤甚。

但唯有贵族墓葬才可入族墓,族墓葬品为陶器金银制品,尸体于棺椁中下葬,普通平民则入邦墓,邦墓为土坑墓,葬品为陶器,无棺椁。族墓在城西拙箸园,分氏族、按宗法关系同族而葬,邦墓则散乱无章,而那些获罪之人或是无依无靠之人,因死后无人问津,才会草草扔在那乱坟岗。

不过这女子既然出身名门望族,又为何会化为阴鬼害人性命?

两人草草地用完晚膳,便骑马向着城西而去。

待到二人行至城西拙箸园附近时,便欲将马儿放在农户家中,以免惊动了那女鬼。

农户初时私以为二人是私奔至此,又见二人皆容貌出众,不知为何半夜行至这荒山野岭,又欲徒步至何处,当下便多问了几句。

延陵昱为人清正,轻易不会口出诳言,只是这农户夫妇明明已无生息,却佯装成活人模样,当下心知肚明,必是那女鬼所为。

只是他还未曾开口,便被禾袖亲昵地攥住了手臂,她低眉顺眼,神色凄婉,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实不相瞒,我二人本是情投意合,奈何家中长辈百般阻挠,便生了背离之意……”说着,一双顾盼生辉的杏眸便凝起一层水雾,似是要顷刻间滴落在那张花容月貌上。

延陵昱知她是在做戏,心下虽未当真,也不忍看她含泪,只用另一边活动自如的手,似是怜惜又充满爱意般地轻抚她颅顶。

她以袖遮面,暗暗向他露出了一个“孺子可教”的赞赏眼神,便又含着泪意低声啜泣,心中酝酿了一阵子,又接着道:“我爹是个专横跋扈之人,向来说一不二,见我离家出走,便一路派人打听我的下落,只要知道了我在何处,便会被他捉回去……”

紧接着又为二人白日里在城主府一事辩解,“我郎君于城主有恩,便打算去城主府落脚,只是思来想去,还是不便给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