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陆闻猝不及防地咳了两声，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他心虚地看了眼温枳遥，“没什么事，不说也行。”

温枳遥没怀疑，也不关心，“随便你。”

服务员将菜上齐，温枳遥边吃边和他聊，“领证以后，我们照常各过各的，不需要办婚礼宴请宾客，不用在逢年过节时拜见对方长辈亲戚，更不用住一起履行夫妻义务，经济和私生活都互不干涉，你同意吗？”

温枳遥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一双聪慧的眼睛看着他，随意的语气里有着几分不容置辩的笃定，她散发出的气场不像是在同他商量，更像是通知。

陆闻盯着她的眼睛，倏然低笑了一声，他的笑不如往日般轻佻，反而是安静的，收敛的，暗含欣赏的，不过一想到她说婚后各过各的，他的眸色不易察觉地暗了暗。

他不说话，温枳遥又道：“你哪一点不同意可以直接指出来，或者你有其他想法？”

“我想想啊。”陆闻一开口又是那种落拓不羁的调性，似开玩笑又似在认真，“给你买个戒指怎么样？然后再向你求个婚？”

说完，他又自我肯定了一番，“嗯，真不错。”

“用不着，太麻烦。”

“那就弄个不麻烦的。”

陆闻扯了张抽纸，分下薄薄的一层拧成了长条，温枳遥不明就里地看着他的动作，不一会儿，纸巾在他手中变成了戒指形状，接口处松松地拧了两道。

下一秒，纸戒指递到她眼前，“仪式感走一个？你戴一下。”

温枳遥看着这个纸戒指，一时有些无言，太幼稚了，像幼儿园孩子过家家，她没有要接的意思。

陆闻收回手，举着纸戒指左右翻面看，“啧，确实寒碜了点，还是得给你买个，然后好好求个婚。”

“无聊。”温枳遥看出他的用意，无非就是让她在纸戒指和真戒指里二选一，她掌心向上，“给我。”

陆闻挑眉，“我给你戴？”

“我自己来。”

温枳遥将纸戒指套在无名指上，有些松，她收紧接口处，抬手给陆闻看，“可以了？”

不等他回应，温枳遥就要去摘纸戒指，陆闻看得心里一紧，差点要自己上手，“小心点摘，别把它弄断了。”

温枳遥下意识停下动作，狐疑地看着他。

陆闻解释，“这可是我第一次用纸做戒指，我得收藏留作纪念，你别给我毁了，不然你得赔我一个。”

温枳遥是个没什么仪式感的人，她也无法理解他奇奇怪怪的执念，见他警惕的目光落在她手上，温枳遥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好笑的天真，摘戒指的动作变得小心轻缓。

摘下后，纸戒指还保留着完好的形状，她还回去。

陆闻唇角扬起得逞的弧度，他将纸戒放在手中暗自比对了一下，放进口袋。

……

吃完饭后，两人去了温枳遥办公室，温枳遥拿出招待客人的态度给陆闻倒了杯水，“你先坐沙发上等我一会儿。”

陆闻不见外地倚着沙发靠背，一只脚抵住沙发底座，另一条腿松懒地向前抻着，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是让温枳遥忙她的，不用管他。

一副反客为主的架势，别提有多自在。

温枳遥嘴角微动，转身坐到电脑前，打开文档，开始起草婚前协议。

月光洒进窗户，窗帘拂动，办公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快速敲打键盘的声音，陆闻玩手机玩得无聊，他伸了伸胳膊，动动腿，换了个更加舒展的姿势。

温枳遥始终保持着优雅得体的坐姿，肩背端正挺拔，身材曲线优美，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身上，脖颈处雪白无暇的肌肤泛着暖玉般剔透的光泽，钻石吊坠点缀在胸前，宛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璀璨夺目。

她打字速度很快，神色却不急不躁，专注的双眸沉着而有力，犹如平静的深海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陆闻明目张胆地看了她许久。

时间流逝，温枳遥写到协议的关键部分，打算喊陆闻过来一起看，她抬起眼，和陆闻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后者悠哉地勾勾唇，冲她歪头一笑。

温枳遥的视线顿了顿，“你搬把椅子坐过来。”

陆闻没听她的，他收起腿，身子往旁边挪了一大寸，沙发上留出空位，他拍了拍，调侃道：“我可不要当温教授的学生。”

还挺有画面感，温枳遥唇角轻抿，遮住了笑意，她抱着电脑坐到他身边，电脑放在膝盖上，“你看着我写，边检查边补充。”

陆闻扬起下巴，表示同意。

他右侧着身子，一条腿盘坐着，同侧的手肘搁在沙发背上，另只手闲不住，捏着手机甩得像钟摆，目光分散地游离在电脑屏幕上。

直到协议里的条款多了许多行，他才定睛，一目十行地看完。

他指着其中的一行，问温枳遥：“真不见家长？你不想见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