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第一美人(1 / 2)

细雨飘丝,剪不断愁绪。

“公子,这都夜里了,公主应该不会过来了,我们还要等下去吗?”无痕撑着伞,一脸愁容。

沈怀远枕着臂,躺在酒馆屋顶,眸光深邃,衣衫不沾丝毫雨水。闻言却是摇摇头,他轻笑一声:“没事,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什么意思啊?”无痕挠头。

“我是说,看来你家公子这次又是不被选择的那位呢。”沈怀远站起身,拍了拍无痕的脑袋,自嘲道,“算了,你家公子前面拒绝了人家姑娘,也是活该。”

无痕总觉得沈怀远这番自嘲不同以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伤感。

正待定睛看,沈怀远单足一点,轻若无物,倏忽间消失无踪。

“哎!公子您倒是等等我!”

*

三只麻雀排排站在树杈上,歪着头看着底下长长的商队,叽叽喳喳仿佛在讨论着什么。

马拉着一车车满满当当的货物,走在沙尘滚滚的小道上,甲士乔装成镖师混入商队之中。汉子们插科打诨,不时哈哈大笑。

窈娘皱着眉,嫌弃地捏了捏鼻子,不管多少次,她都习惯不了这汗臭味。

齐淼掀起灰布,一样一样清点货物状态。见状,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苦哈哈走到窈娘面前觍着脸道:“这一路辛苦了,前方就是驿站,姑娘可以歇歇脚。”

窈娘却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齐淼,看得齐淼莫名其妙,然后才缓缓道:“懂多少种外族语言?”

“……”齐淼噎了噎,揣测着窈娘眼里的意思,伸出一个手指头比划,“一种……不,两种?”

谁料窈娘眼中嫌弃更甚:“嗤,果然,就不该指望姜知寻手下有什么能人。”

说完,窈娘打马而去。

齐淼忍了又忍,终是憋不住搭着靳烈的肩膀,吐槽道:“你看看这女人,嘿,傲得唷……”

靳烈不耐烦地甩下齐淼的手,冷冷道:“会武功吗?”

“……”齐淼咋舌,心道一个二个怎么都问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难道我们这不是一支普普通通的商队吗?

看着靳烈上马,狂奔而去,齐淼被沙尘呛了个满嘴:“呸呸呸!殿下到底怎么想的?这都是什么人啊?我这个队长要怎么当?要不我还是卖海货去吧?”

想了想望月公主许诺的皇商一事,齐淼咽了咽口水:“算了算了,齐淼你是最坚强的!你是全村的希望!能不能光宗耀祖就看这一回了!富贵险中求!”

寒风刮过,齐淼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奇怪,今年这天冷得这么早的吗?”

未及细思,一粒石子迎面砸到齐淼头上,齐淼“哎哟”一声。

“呆头鹅,赶紧的吧你!发什么呆呢?别耽误姑奶奶的事。”原来是窈娘去而复返。

“是!是!马上!”毫无尊严的齐淼队长苦哈哈地再次踏上了“西天取经”,不,是“走向人生巅峰之路”。

*

清凉的风穿过窗棂,明月装饰着窗子。

姜知寻定定看着眼前木桌上的名单发呆。

只见第一列赫然写着“第一公子桓宇”;往后一列一列却是姜知寻凭记忆默写出来的各家公子姓名,圈上的是已经确定有问题的,打上问号的是不确定立场的,剩下的则是可以考虑的。

名单旁边是一沓画像,最上面也是第一公子;还有两份从叶家、王家获得的财富明细。

倘若将这蛊考虑进去,她现在可谓生死未卜;已知桓宇上辈子在明年春就已经逝去,那他俩确确实实是“天生一对”。

姜知寻思来想去,苦笑一声,不得不承认林贵妃说得再正确不过。

姜知寻愣愣地拿起画像,以及小木盒,走到了院子里。

院里有棵龙女树,树从根分挺三四大株,各高三四丈,叶长二寸半,阔半之,而绿润有光,花白,小于玉兰,宛若木莲。时花已谢,止存数朵在树杪,而高不可折。(注)

院里飞舞的萤火虫,跟那夜生辰一个模样。

姜知寻看着树下系着的,还没完工的木秋千,坐到了旁边的贵妃榻上。

姜知寻从木盒里拿出纸条,纸条刚被烛台燎了边角,姜知寻却似如梦初醒般,急急把纸条收回掌心。

泪水滴落在纸条上,龙飞凤舞的字迹终究被打碎。

姜知寻抬头看着天上的冷月,终是下定了决心:“夏荷,把府里珍藏的书籍拿出来,本宫要亲自挑选送去。”

候在一旁的夏荷似是猜到了什么,一时不忍:“殿下,倘若不情愿,不如随心些,不必如此认真。”

姜知寻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姜知寻不屑于做那等对感情敷衍了事之人。既然需要对方陪我这一遭,那就应当拿出诚意来。”

姜知寻心里却在想:人生总不能事事如意,但也要尽力过得快活。

漫无止境的黑夜袭来,星辰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