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2)

徐梵梨感受到对方身子的炙热,只觉车内狭窄气温一下升得很快。

奚凌年冷不防被这么一撞,眸光一冷,当即想要推开她。

可这少女显然没有缓过来,口中含着一块桃酥,睫毛敏感地颤了颤,就像蝴蝶扑腾翅膀一般易折。

徐梵梨:??!

会不会驾车。

她也是头一回离男子这么近,盯着奚凌年清晰的下颚线,脑中是一片空白。

她脸色刷地变红,小声说了句抱歉,落荒而逃。

不知怎的,奚凌年心中焦躁,一时竟忘了动作,别过脸去:“无碍。”

经此一小插曲,气氛尴尬了很多,徐梵梨挑着帘假意看外头的风景,余光实则在观察她这个夫君。

相处几日她对他的印象便是待人冷淡,行事嚣张,好像什么都不介意,是对谁都如此吗?

这该怎么作才能让他休妻啊。

她有点烦,顿觉手中的点心也索然无味了很多。

马车很快就停到了约定的地点,徐梵梨不理解王过为何把地点定在湖心亭中,还要划船。

徐梵梨实在是怕王过见到奚凌年后被怒火冲昏了头,到时候什么都套不出。

她停在河岸旁,笑道:“要不,夫君在这等我便是。”

她说完又觉得不行,勾唇补充了一句:“我相信王公子肯定是正人君子,吃茶便是吃茶。”

天气冷的缘故湖边少有人路过,可即便是这么寒冷的天,湖面上莲花依旧是盛开的,花瓣薄如蝉翼接近透明,南疆引进的特殊品种,若是晚上看还能看见蓝色的幽光。

这少女今日穿了件藕色衣裙,外边是一件鹅黄色的袄裙,她面目纯真,好似初生羊犊一般无害。

在她旁边的黑衣少年外边披着件黑大氅,闻言只是轻笑一声:“那我倒愿夫人好好享受。”

徐梵梨甩了一个看神经病似的眼神,奚凌年瞥了一眼她背影,从一间客栈的暗道进了湖中亭的最底下。

亭底下的暗室裴夏玄已经准备好,果盘摆好,看见奚凌年很是喜悦:“我就说奚哥你肯定有办法,我总觉得现在的楚湘宁一点也不像以前那只母老虎,她朝三暮四的目的当真就那么简单?我今儿倒要看看这楚湘宁和王过在这唧唧我我什么!”

这少年坐下给他扔了个眼刀,暗室微弱的光使得他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轻笑:“不管她是谁,小狐狸这次要露尾巴了。”

徐梵梨再次看见王过,心中划过了无数种杀他的想法,摸上摸上镯子的手又松开。

他迟早不得好死,但不应该是现在。

对面的王公子显然是有备而来,让船上的婢女把亭中两杯茶满上,就退回船上待命。

徐梵梨起初不理解王过为何约了这么一处地方,只能划船才能过来,如今倒是懂了。

这些人谈论一些机密要事估计就是在这。

可王过,或者是范僇要与她谈论什么呢?

见她不碰眼前的茶盏王过也不兜圈子,直接了当道:“楚小姐当日敲登闻鼓可是令在下佩服,只是可惜就算是唆使你的人都惹不起范大人后面之人,楚小姐可是聪明人我这这么说你可懂?”

果然范僇背后有人。

徐梵梨道:“你今日叫我来就是因为这事?那我可告诉王公子我不会收手。”

范僇是刑部尚书,往上就是三省最高长官,比他官高一级的人在朝堂上也是屈指可数,会是他们中的谁呢。

她勾唇:“就算山庄证据被毁,你又焉知我没有留后手呢?”

王过果然脸色难看道:“人是你劫走的?”

她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什么人?

若是单讲这件事的话只可能是指--她低头掩饰眼中的惊异,有人提前把老嬷嬷救下了。

也就是说证据还没被毁。

徐梵梨心中喜悦,沉静道:“嗯,人是我劫走的,我早料到范大人动作有这么快。”

“不对,既然人在你手里,你为何不去面圣,却是任由此事演变成欺君之罪,还嫁给了奚凌年。”

王公子眯着眼,打量着徐梵梨的神情,徐梵梨用杯盖沾了沾茶杯边缘的茶水,笑道:“我要是交了,真凶不就只有范大人一人。”

“我竟不知楚小姐胃口能有如此之大,”王公子失笑,下一秒冷声,“你到底想要什么?”

徐梵梨道:“我想与范大人身后之人见面,条件我来跟他谈,若条件合适我便把手中人证与之交换,再也不提此事,王公子可能办到?”

王公子哈哈大笑:“你倒是有胆识,不过我又如何知道人真的在你手里亦或者是你在诓骗我。”

他突然站起身,一步步向徐梵梨,徐梵梨冷声道:“王公子可以试试,要不我明日就去面圣?”

王公子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