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待召(1 / 3)

被质问的女子胆小,根本不敢隐瞒,哭着说道:“这是我从后院挑水的小厮身上偷……偷的....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想让自己今日看起来鲜亮些。”

她不住地道歉,眼泪滴满了衣裙,心里万分悔恨自己不该贪图旁人的东西。她只是见那小厮一个大男人,应当也不需要这些女人家的东西,便趁其不备偷了来。

卞宁宁反应过来自己吓到了她,松开手,从袖中掏出几颗碎银:“这珠子卖与我吧。”

女子停了啜泣,犹豫地说道:“可这不是我的东西……”

“我知道,我会将它物归原主的。”说完,卞宁宁将碎银塞到她手中,接过珠子,揣进了袖中。

“不过,姑娘可还记得带着这珠子的小厮如今在何处?”

“他……他就在后院,似也是刚来没几日……”女子说完走到窗边,朝着藏曼阁后方的院子指了指,“我今早瞧见他在那处院中。”

卞宁宁也望了过去,大致看了个方位。

女子指完方向,便又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不敢再吭声。

就这般坐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温仪才给了她们赏银,让苒娘来将她们带了下去,自然也替这些女子说了一箩筐的好话。

她们拿着不菲的赏钱,各个面色红润,喜上眉梢,苒娘摸着怀里的金疙瘩也是十分满意,带着姑娘们袅袅离去。

从藏曼阁出来,四人先回了落脚的客栈。

“雁之已经去寻那小厮了,莫忧。”沈寒山握上卞宁宁的手安抚道。

温仪与白匀也跟着附和。

卞宁宁面色苍白,勉强提了个笑,朝着沈寒山说道:“还有件事,得劳烦你挂心。”

“你能否去信遥州知府,让他好生查查那静居庵和藏曼阁,救下那些无辜女子?”她反握住沈寒山的手,眼里满是希冀。

她自知如今无法将那些女子都带走,却也不能放任不管。她们或许曾经也是家中父母的掌心珠,是被歹人所害,才落到如此地步。

白匀却是一笑,说道:“放心吧,刚回来沈少傅就写了信让人送走了。”

沈寒山颔首,才终于安了卞宁宁的心。

“我已将这两日的所见所闻都告知了遥州知府,让他妥善处理,救出被拐女子,不愿离去的,也尊其意。为非作歹的恶人自当惩处,此后藏曼阁与静居庵会由官府接手。”

最懂她之人,莫过于沈寒山。他早知她放不下,也因其同样无法对此恶行视而不见,所以早已在回来的路上打好了腹稿,回了客栈便送了急信出去。

卞宁宁眼中的希冀成了感激,亦掺着惊喜。

温仪看着二人愈发亲近,心里也是高兴得紧,脸上挂上笑意。

白匀则一手撑头,就这么痴痴地望着她。

夜色暗了下来,桌上的烛台愈发亮堂,客栈前厅的嬉笑声也渐渐消沉。

“主子,人带来了。”

雁之跪在桌旁,引了人来见。卞宁宁看去,既欢喜又怅然。

“是你,当真是你。”

这小厮是卞亦枫府上之人,她见过的。小厮也认出了她们,激动不已,顿时泪流满面,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拜个不停。

“丹荔呢?”她问。

“呜呜呜……”小厮抬起手一顿笔划,一会儿指着自己,一会儿指着外头。

“他……”卞宁宁看出了端倪,望向雁之。

雁之默了一瞬,说道:“他被人割了舌头。”

卞宁宁愣住了,温仪顿时捂住嘴惊呼。就连沈寒山和白匀两个男子,都不禁皱了眉头。

白匀站起身,蹲到小厮跟前:“别怕,我是大夫,帮你瞧瞧。”

泪水落个不停,小厮绝望地张开嘴。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他就从未听说过被人拔了舌头,还能恢复如常的。

果不其然,白匀看完后,也是一阵摇头。

卞宁宁怜其不易,说道:“你放心,我会去信给九王爷,今后妥善安置你,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小厮听完,感激地朝她拜了拜,而后便又是一阵无声落寞。

“你可知丹荔如今在何处?能否写下来?”

她转身从书案上取过纸笔,递上前。可小厮只看了一眼,却满是迷惘地摆手。

“你……不会写字……”

她抬起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笔杆落到地上,发出一阵脆响。

沈寒山扶起她,说道:“既如此,我们换一种方式。”

他转头看向小厮:“我问你,你只管点头或是摇头就好。”

小厮似懂非懂地点头。

“买走丹荔的人,是否是文镇人?”

小厮摇头,而后却又点点头,手指朝下点了点地。

“你的意思是,那人不是文镇人,但如今还呆在文镇?”卞宁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