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个公道(1 / 2)

祥安手捧册子迅速走到圣上身边,直到册子交由圣上手中才终于安下心来。

他默默站到圣上身后,不着痕迹地往圣上手中的册子瞧了一眼,霎时冷汗直冒。

只肖一眼,便瞧见了几名朝廷大员的名字赫然在列。

圣上面色铁青,他离得近,竟是瞧见圣上手都在微微发颤。再抬眼看下去,方才为郝盛远求情求得面红耳赤的那些人,现在一个个煞白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时不时抬手擦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吓的。

圣上看了半晌,砰地一声将册子猛地合上,额头上青筋爆起朝着下首众人呵骂道:“朕还真是有眼无珠,这些年竟是信了郝盛远这匹豺狼虎豹!”

“还有谁要替他求情的,都站出来!朕正好验验这册子上的人,是否就是今日为他求情之人!”

圣上大怒,众朝臣赶忙跪了下去,方才求情之人也顿时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众人不知那册子里究竟写了什么,自是不敢再站出来为郝盛远求情,若那册子有诈,并非实质证据,岂不是无异于在圣上面前自首?

若册子为真便更不能再当出头鸟了,赶紧想想怎么保命才是眼下之急!

可郝连世只是扫了那册子一眼,便吓得冷汗直冒。那册子他再熟悉不过,可这册子分明由父亲亲自保管,为何会落到叶辰安手中?

他咽了口唾沫,掩下恐惧,颤声说道:“圣上,这册子来路不明,可要好好查验,莫要被骗了啊!”

圣上心火直窜脑门,顿时站起身将那册子一把甩到郝连世脸上:“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你就给朕好好瞧瞧,这上面事无巨细写的一清二楚,你要如何狡辩!”

郝连世脸上火辣辣地疼却不敢出声,慌张无措地将那册子捡了起来看,这一看差点没让他气急攻心晕过去。

这册子竟不是伪造,而是誉抄,上头写的东西也是事实无疑!

“中郎将说这册子有假,若是要核实也十分简单。”

叶辰安目光冷冽,看向郝连世:“这册子上头将那些被害女子来自何处,送往哪里,交易期限,所换为何物都写的清清楚楚,要查起来也实在不是难事。”

他目光一转,看向户部侍郎许向国,微笑道:“就说这上头写的许大人一年前给郝盛元献了五名良家女子,美貌至极,替自己的侄儿换了个水部司员外郎的职务。职位虽不算高,可在下记得许大人的侄儿当初可是走的科举之路,既如此,不如便从许大人侄儿入手查查究竟是真是假。若科考作假,定是漏洞百出,一查便知。”

许向国冷不丁被他唤道,还来不及细想,便听要查他侄儿一事,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可现下他若是阻拦更是不打自招,可若是让他们查,他也实在说不出口,因而一时没了主意,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辰安见他这模样却是十分满意,光是他这模样就已说明了一切。

许向国这是没想明白,其实事实已然存在,不管他如今说什么都是无用。

“而这五名女子教养训练过后,又被送往了刑部尚书杨大人的别院之中,其中一人更是深得杨大人喜欢,竟是留在了别院之中,做起了杨大人的外室。”

“杨大人的澜云别院就在都城郊外,若是圣上现下派人去请,想必也能将杨大人藏的那位佳人寻来。”

杨忠握紧拳头,目眦欲裂,在心里将郝盛远骂了个百八十遍。郝盛远这个老东西不知干这些都是阴私勾当吗?!还要将这些事儿白纸黑字的写下来,不知是太过愚蠢,还是太过自负!

可如今这种境况,除了不言不语,却也无他法。

“再说这册子上写着的莲经寺,正是郝盛远安置那些被劫来的无辜女子的暗巢。但这寺庙不久前被一场大火燎得干净,里头关着的女子也趁乱逃了出去。但这些女子本就命苦,若是让她们出堂作证却是比杀了她们更令人痛苦。”

“但若是圣上派人暗自询问调查,定能还原真相,便是有一人说谎,却不能人人都说谎。”

莲经寺被烧毁,郝连世也自然是知晓的,也正是因此父亲还派人将负责此事的陶靖暗杀。现下他才明白过来这册子究竟从何而来,只怕是陶靖留的后手,却落入了叶辰安手中。

千算万算,竟没想到会栽到一个小小的爪牙手中。思及往日里陶靖那低眉顺眼、谄媚逢迎的模样,郝连世心中更是火大。可这册子写的实在是太细了,要想查简直是易如反掌,根本没有转圜余地。

可即便如此,他却仍然不退让,质问道:“如此说来,叶大人现下没有人证了?!”

郝连世目光狠毒,仿佛恨不得将叶辰安生吞活剥了。

可叶辰安又如何会惧?他扫了郝连世一眼,目光中仿佛冒着寒气,竟让郝连世抖了抖,心道平日里温和谦顺的大理寺卿竟也有如此充满杀气的一面。

“原本我念及这些姑娘可怜,不愿让其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