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淮看了眼落在地上的人头，惋惜道：“这兄弟怎么不听人话呢。”

苗欣宜凑了过来，看眼木衍又看眼躺在地上的一大片人，问：“他们怎么都倒地了？”

木衍右食指敲了敲左手腕上的终端：“我让我姑姑动了点手脚，他们一觉睡醒后，在这之前一个小时的记忆都会被抹去。”

木艺雅长公主是木皇嫡系，也需要在春祭广场输送灵能，供养植物。

月季花粉只是媒介，主要还是木艺雅在自己寝殿里远程操控了木系中关于致幻植物的灵能。

木艺雅对木系这方面的植物操控比较熟悉，她年轻时候喜欢玩这一手逃加班。

木衍的目光移到灰卫衣异种身上，对宋九淮说：“等等把这个人交给宋姨吧。”

宋九淮秒懂，这是给宋薇女士送实验品呢，百万人中难寻一个异种，虽然这个异种看起来精神受创，已经问不出什么话了。

但研究价值真的很高。

宋九淮甩掉弓弦上的血珠，踢了踢脚边躺着的无头黑衣异种，问：“那这个呢？”

“火化了吧。”

“好。”

木衍见苗欣宜要凑过来看黑衣异种的尸首，往前站了点，挡住她探究的目光。

木衍语气淡淡：“死人没什么好看的。”

苗欣宜这时候胆子大起来了，娇蛮道：“干嘛不给我看，我以后学医肯定会见到血腥场景的。”

木衍双手交叠抱胸不动，无奈地看着她。

苗欣宜还想垫脚歪头往木衍身后看，却被木衍的藤蔓轻敲了一下脑袋。

“嘶。”

不痛。

苗欣宜故意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张牙舞爪地故作凶态：“干嘛？”

苗欣宜身材娇小，身高只有160，需要抬起脸看木衍。

木衍微垂睫毛，看着她，平淡反问：“胆子很大啊苗欣宜，上次不是还害怕这种场景？换这次就不怕了？”

苗欣宜知道，木衍讲的上次是木衍用藤蔓刺穿瘤子的时候。

苗欣宜眼睛瞪大了点，她记忆里木衍可从来不是个会调侃她的。

苗欣宜眼中闪过狡黠，试探性小声嘀咕：“我是去当医生的，又不是去当变态的。”

苗欣宜又被木衍的藤蔓敲了一下头。

苗欣宜捂着脑袋，刚想控诉木衍，只见木衍的目光看向偶遇银行对面菌云大厦的顶层。

菌云大厦的顶楼坐着一个污染者。

木衍很确定，刚刚在她感知笼罩春祭广场的时候，是没有这个人的。

他是在黑衣异种死后才来的。

楼顶的异种和木衍对视，用感知在菌云大厦的顶楼上空留下了一句话：

皇女殿下，创生向你问好。

创生是九年前在归墟发现的第一所异种实验所的名称。

木衍刚看完这段话，发现楼顶的污染者已经不在了。

苗欣宜在自己的脸前挥了挥，也不敢再抬高点在木衍眼前挥：“怎么了？”

木衍眨了两下眼睛，沉吟片刻，道：“我在想，异种是不是已经把祟气融入感知了？”

宋九淮不信，刚想反驳，却被项梓成抢先质问：“异种是什么？”

木衍没说话，目光移向宋九淮。

眸子里写着：你讲。

“……”，宋九淮无奈认了，“好吧我说，异种是另一种污染者，异种和瘤子的区别在于异种是有思考能力的，不像瘤子被祟气引发负面情绪，欲望直接控制自身。”

项梓成这才知道瘤子里还有异种这类品种，想到可思考的污染者加多后，社会会发生什么样的动摇，他紧皱起的眉头松不下来。

项梓成问：“异种，多吗？”

木衍摇头，回答项梓成的问题：“不清楚数量，但绝对不止这一两个。”

宋九淮严肃点头附和：“这两个绝对不是主力，刚刚交手的时候都感觉没有什么战斗力，只不过是占了祟气和能源火炮的便宜。”

提到祟气，苗欣宜才想起木衍刚刚打出的树叶可以打散祟气。

苗欣宜一向是个好奇心和执行力都重的人，有疑惑就问：“你那是什么叶子啊？居然能克祟气。”

木衍又凝出了一片叶子，绿色的叶子里显出几条金色的叶脉，金色叶脉一直在叶子里流淌，如同活物一般，衬得叶子不似凡品。

木衍用两根手指捏住，道：“扶桑叶。”

苗欣宜震惊：“嗯？？？”

苗欣宜想起来木衍在她来之前就拿扶桑叶盖住异种的脸，难怪刚刚不让她看……

这都净化了，异种那张脸应该是彻底不堪入目了。

“惊讶什么？”宋九淮把自己的弓抬起来一点，臭屁得瑟道：“我这弓还是拿扶桑木做的，防火防水防电，居家好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