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2 / 3)

完全将宋袭野圈住。

用这种略带有攻击性的方式,反抗她又开始用长辈的语气说话。

经验失效了。

宋袭野需要找到一个更加委婉的方式,然后……

思绪到这里停住,因为她看见了傅卫军左侧手臂的疤痕。

过年的时候,徐婶做了好吃的,难得炖了大块肉,又煮了稀饭。她着急吃饭,端着稀饭就往餐桌上跑,没想到碗滚烫,走了一半的发现自己根本端不住,又不想撒掉,仓皇地找一个落脚点,傅卫军注意到了她的窘境,立刻站起来,接过她的碗,发现来不及了,就迅速地把她拉过来,稀饭倒在了他左手臂上……

宋袭野极其愧疚。

傅卫军却抓住她的手来看,看到十个被烫红的手指,低头给她吹气,沉默地安抚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她照顾傅卫军,变成了傅卫军照顾自己。

就连她带在学校的被子,都是傅卫军在傍晚和徐婶一针一线缝出来。

……

一些东西散落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

若是不刻意去想,很难注意到。

但只要一个勾子,就能串起一大串东西。

宋袭野犹豫道:“等大一点好不好……”

她以为傅卫军希望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谁知道他松开了手,平静地看着她,甚至有些温柔。

点头。

宋袭野愣住。

然后傅卫军抬起另一只手,把她额头上的汗擦掉。

几乎一瞬间,宋袭野明白了,他并不想让她为难。

这种模棱两可,不是明确拒绝的答案,就已经让他满足。

忽然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将她席卷。

她鼻头一酸。

“等我们都大一些,你再确定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而不是从小到大惯性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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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从床上惊醒,外面的天还是黑的,浓稠地要从窗口流进来似的。她做了一个噩梦,捂着心口,蜷缩在床上,再也没有了半点睡意。

她不敢开灯。

怕明亮的灯光透过门缝,会吸引来怪物。

穿过乌云的月光像雪一样,冰冷,惨淡,被房屋的阴影吞掉。

沈墨长得极好看,皮肤白皙,眉目清秀,但浓黑的头发散落在脸上,把她的脸切成了一块一快。

咚——

咚咚——

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她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死死地抓住被子,然后看向门。

眼神恐惧。

仿佛那不是一扇门,而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刀。

接着隔壁厕所的门被打开。

又关上。

脚步声再次响起。

沈墨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减轻了。

门没有锁,因为不被允许。

她是放在案板山上的鱼肉,等着刀落下来。

但今晚很幸运。

脚步声消失,彻底没了声音。

她缓过气,脱力一般躺在床上,看向窗外,最后身体僵硬了,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踮起脚尖,走到窗前,看向外面。

是一个昏暗的胡同。

野猫缩在垃圾箱处,时不时地弄出一点动静。

沈墨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临近开学的夜晚,让她惴惴不安,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什么。

在这样的黑暗里,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

她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打包好的行李,像是抓住了一道浮萍,嘴角微微勾起笑来,但笑意转瞬即逝。

就差一点……

她在心中默念着,马上就能念大学!马上就能摆脱这个鬼地方了!

白天终于来临。

沈墨简单地把头发扎起来,再次面对那个男人,出乎意料地冷静。

也许是因为马上要离开,她不想再出任何差错,所以表现比往日还要乖巧,在那个男人把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时,她垂下眼睛,并不反抗,平静地道:“大伯,我要走了,你和大娘照顾好自己。”

那只粗糙的手在她肩头上磨搓了两下。

令人恶心的亲昵。

她感到不适,但强迫自己不动。

就差一点,马上就能离开了。

沈栋梁终于放下手,又凑近,帮她整理衣服,像是在装扮自己操纵的木偶娃娃,对她的乖巧感觉满意,脸上露出了点笑意:“你好好念书,不用挂念家里。”

大娘站在一边,冷漠地看着这两人。

甚至有些怨毒地看向沈墨,在沈栋梁看过来的瞬间,这股怨毒又转变成了怯懦和讨好的笑。

沈墨坐上红白相间的汽车,透过窗外,看到那两人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