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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先前的满天猩红,沉重地仿佛压塌了天板坠下来。

淡漠的风凌厉地穿梭着,而屋内烛火寥寥,宰慈临窗坐着,窗外雨声潺潺,到不大,但是雨滴打在门口那颗香樟树上,嘈得人心烦。

手指被烛火撩烧,痛觉的刺激不由得令宰慈从美梦中惊醒。

朦胧睡眼还未睁开,手上握着的那本古书却差点被烧着,宰慈连忙摔在地上,拿脚去踩灭火苗。

这下可是彻底醒了。

宰慈将书从地上拿起一看,是本菜谱。

菜谱?自己怎么会看这个?

纸质粗糙暂且不提,就连页面都是拿白绳串起的。

宰慈察觉到一丝不对,视线匆匆一扫屋内──

满堂的富丽映入眼帘,地下铺着,白色的粉墙正中是一张圆桌,罩着瑞草葫芦山段锦绣卓围。

宰慈:?

自己好像真睡糊涂了,连时空都醒错了。

“……”

莫非自己穿越了?!

想当初,身为二十一世纪五星级餐厅的主厨,宰慈本可以就此走上人生巅峰。

结果因为贪财,赌约失败而赔个精光的倒霉蛋!

没日没夜工作加班,一不小心翘辫子了。

不过,她好像穿成了个有钱的富二代。

发了!发了!

宰慈吐了口气,想着这辈子绝对要乖乖当个小富二代,再也不去碰什么赌约协议。

还没等宰慈高兴一会儿,小厮赶忙跑来屋内,没打伞,全身几乎被雨给打湿了,喘着粗气半天没说出什么:“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宰慈:……

我土豪梦还没做两分钟。

“发生了何事?这样惊慌?慢慢说!”宰慈清清嗓子,装出副小姐架子来问他话。

而心里却两手合十,祈祷者别是什么坏消息。

只见小厮怯怯道:“是债主来了!”

宰慈两眼一黑:怕什么来什么!

……

就在不久前──

“姓宰的!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你有本事欠钱不还,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开门!快开门!”

急促的几阵敲门声打破寂静的夜,外头打伞的壮硕男人个个凶神恶煞,拳头不停捶打着红漆木门,嘴里骂着脏话。

宰家小厮被动静吵醒,冒雨去开门。

“你们找……啊!”

还没等他说完话,便被领头男人猛地推倒在水坑里,随后带着小弟大步流星般走进宰宅的院子内。

“姓宰的!哼!别给爷装死!”

小厮微微一愣,连忙从水里爬起来,连摔带跑地滑向几人跟前,摸了把脸上的水,赔笑道:“各位爷大半夜打扰,这是来找谁啊?”

小弟率先跳了出来,一把揪住小厮的湿漉漉的领口,三角眼半眯着,歪着嘴骂道:“就凭你也配跟我们大哥说话?滚!去把姓宰的给老子找来!”

说着,还装模作样想给他来上一拳,不过拳头悬在小厮眼前,但那股凉风的确打在小厮的脸上。

“诶!”小厮被他吓得骨头一软,差点脚滑摔在地上,不敢犯浑。

“管他做甚?万俟少爷吩咐了不准打人,都给老子去搬东西!”领头男人瞪了小弟一眼,朝着身后男人们大喝一声。

搬什么东西?什么意思这是?

还没等到小厮反应过来,几个男人便撸起袖子粗鲁地踹开宰家大厅的黄梨镂空木门,招呼着外头的弟兄前来扫荡。

“不……不能搬啊!”

小厮慌了连忙挡在前头,但他体型瘦小,被男人们轻松地推倒在一旁。

“不能搬啊!强盗!”

这样无礼的贼人简直是胡闹,小厮一时间没主意解决,只好小跑到后院去请当家的。

……

须臾,宰慈撑着伞从拐门疾步赶了过来,后来自然跟着手持棍棒的家丁。

来者自然不好惹,她也得有个准备。

谁知那几个无力的家伙竟然在搬运宰家正厅里头的物件摆设,又一手无寸铁的妇人拿着瘦弱的身体挡住路前,侍女在一旁打着伞,二人不叫他们过去。

“呸!什么东西!”男人可惯不着她,当即啐了一口。

肩膀一耸就将妇人甩了出去,随后照常把那件前朝的白底青花瓷器搬到了外头。

“那件可是前朝皇帝御赐的宝贝!你们……你们简直是强盗啊!”妇人差点跌倒在地,伞面一偏额头被雨打湿。

“住手!”

宰慈恼了,怎能还跑到人家家里欺负人?

简直是疯了!

“来人!”

于是乎她唤来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