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全兮兮就给牧阳辉打了个电话：“爸，我想试试考一下国外的音乐学院，我喜欢弹钢琴。”

牧阳辉很是惊讶，全兮兮会这么直接地跟他说想法。

如果是放在以前，她给他打电话都是逢年过节，象征性地给他问安。电话打来一定会先问他好，然后说一些客套话就挂了。

第一次全兮兮跟他打电话，是告诉他想法，牧阳辉很激动。

“兮兮，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牧阳辉问。

全兮兮低头扣着衣角：“没有。我就是觉得，我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但是又找不到目标挺迷茫的。今天夕丞问我喜欢什么，我忽然记起来，我还挺喜欢钢琴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学业太紧张了，没时间学。现在我觉得我有时间学我感兴趣的事了……但是爸，您刚才问我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我又想不到。”

牧阳辉没说话。

全兮兮语气降低了几个声调，有些沮丧地问：“我是不是想事情太冲动了……没有规划……”

牧阳辉听出来全兮兮很泄气，说：“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爸来帮你想办法。如果你信任爸爸的话，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给你一套方案怎么样？”

全兮兮一听，立即来了精神：“真的？”

牧阳辉笑着说：“你想做的事，我会努力帮你。更何况，你妈妈也说你小时候钢琴弹得很好。现在想要继续学习，也可以。家里有这个条件支持。”

全兮兮忽然鼻子酸了一下，声音就带了哭腔：“爸，我是不是很任性啊？”

牧阳辉大笑：“任性点好。我养闺女，就希望闺女跟我任性地要这要那。你哥哥从来就没有任性过，太没意思了。”

全兮兮忽然就笑了。

她终于知道父爱是什么样的了。

牧阳辉给予她最大的宽容与纵容，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牧阳辉又说：“我给你买一架钢琴吧，你放在那边学习也方便。”

“谢谢爸。”全兮兮真的很喜欢很喜欢牧阳辉。

*

第二日钢琴就送到了全兮兮这里。

这是一架施坦威三角钢琴。

牧阳辉跟全向海完全不同。

牧阳辉从来就没有嫌弃过她是女孩，更没有因为任何事而忽略过她的感受。

这种被诊视的感觉，真好。

全兮兮很高兴地蹲在一边看调音师给钢琴调音。

门锁忽然响了，夕丞从外面进来，看见客厅里多了一架三角钢琴，一脸惊讶。

全兮兮很高兴地跑过去，一把搂住夕丞：“我爸给我买的。我昨天晚上把我的想法给我爸说了以后，我爸说他帮我安排。帮我找老师、找学校。”

这是夕丞第一次看见全兮兮提到“爸爸”这个词的时候露出如此甜腻的笑容。

“所以，你爸过段时间就会帮你联系老师，学校？”夕丞揽过全兮兮，往钢琴边走。

“应该是吧。”全兮兮说，“我其实挺害怕自己学不好的，毕竟别人都是童子功，我是半途而废，现在又捡回来。”

“没事，”夕丞揉了揉她的头，“就当是实现自己的一个愿望。这么说来，我也要开始抓紧选学校了。”

全兮兮搂住夕丞的腰身，抱着他：“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出国吗？”

“当然，”夕丞说，“我不在身边看着你，别人把你拐跑了怎么办？你可要对我负责。”

全兮兮红着脸推了夕丞一下：“有人在，你别乱说。”

夕丞送走了调音师，全兮兮坐在钢琴前面试音。

夕丞走过去，扶着琴身：“是好琴。”

“你听得出来？”全兮兮爱不释手。

夕丞轻笑一声走过去，挨着全兮兮一起坐下，找了几个音，就顺势弹出了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

全兮兮睁大了眼睛，夕丞在钢琴上跳跃的手指。

“你也会钢琴？”全兮兮问。

夕丞轻笑：“我从小就兴趣广泛，只是一直保持。钢琴只练了一这首，想着以后要跟我心爱的女孩求婚，一定要亲手弹这首曲子。”

说着夕丞侧头吻到了全兮兮的唇。

“兮兮，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想跟你结婚。”

全兮兮推开夕丞，睁大了眼睛：“这就算是跟我求婚了？”

“不行吗？”夕丞问。

全兮兮鼓着嘴站起来，走到沙发上抱着抱枕，使劲揪抱枕的角，看上去很不高兴。

夕丞跟过来，看见全兮兮不高兴，忍不住笑了。

立即坐下搂住全兮兮，戳了戳她气得圆鼓鼓的小脸：“逗你玩的。哪能这么随便。就是先弹给你听，是预定。”

全兮兮望着夕丞：“你真的准备好跟我在一起一辈子了吗？”

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