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遇袭(1 / 4)

天寒地冻,冰封千里,蔚州降下百年难遇的大雪,把卢亦玫和王栋困在蔚州。

过年都没能赶回玉京陪伴家人,二人很是愧疚,奈何蔚州天气恶劣,雪灾后二人又跟随卢婧加入救济灾民的行列中,卢家军帮着百姓修补住所恢复生产,一忙忙到天气转暖这才得空启程归家。

此时已出正月,一路上经过两场春雨洗礼,有望在花朝节前赶回玉京城。

路上不敢停歇,生怕不能及时赶到,已经和琤琤约好,今年也要一起在镜花台品桃花醉。

终于到达同州城郊,距离玉京还有三百余里,眼见着就要到达,二人决定不住宿,一直赶路。

结果马儿不赶了,趁着王栋放水的功夫,咬断缰绳撒蹄就跑,显然是被两个主人驱使得十分痛苦,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密林中。

王栋和卢亦玫在原地面面相觑,这深更半夜的,马车跑掉一匹马,剩下这马也无法独自带动马车啊。

王栋本想把亦玫留在车上自己去找寻个城镇买匹马救急,骑着马回来接卢亦玫。

谁想遭到了拒绝:“不可,你我二人若是分开,遇上歹人便没有胜算,况且我虽是身怀武艺能够自保但荒郊野岭把我一人留在此处,我心不得安宁,又要时时记挂着你,本也就休息不好,不如我们将金银细软贴身携带,二人共乘一匹马去城镇买马匹再返回此处找马车。我们约好,若是天亮还未找到城镇,我就原路返回,守着马车等你归来,你看如何?”

王栋听了卢亦玫的说法,也觉得把她留下不妥,二人骑着一匹马顺着土路往前行进。

好在不远处有一破旧的草屋,看样子很久没人居住,可王栋却在漏风的草棚里发现一匹高大的突厥马。

那突厥马在月光下都尽显神俊,王栋试着敲门想叫醒房主人,不管多少钱,他急需用马也要买下来,哪怕是主人不愿忍痛割爱,他也要借到这匹马。

木门被王栋拍得咚咚作响,在宁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宅主可在家?”

咚咚咚——

“宅主多有冒犯,某途径此处丢失马匹,想借宅主宝马一用,有重金酬谢!”

咚咚咚——

敲过三趟屋中都无人回声,王栋心中也嘀咕:“难道这家人真的不在家?这院子里唯一的活物便是这匹马?”

卢亦玫拿出帕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百两的银锭,用手杵杵王栋的胳膊。

王栋会意,接过帕子把银锭包进去打个结,拴在扣门的铁环上。

“今日某不问自取宅主的马儿,是某唐突……特留下赔偿百两,以慰宅主。”王栋边念边用炭条在纸上写清原由放在门环上。

按照玉京市价,一匹好的突厥马可卖九十两,血统最纯的汗血宝马可以卖到三百两。卢亦玫拿出比普通突厥马较高的价钱给王栋,便是希望多加些钱让屋子的主人不那么气愤。

二人牵走突厥马,正当上门要走时,王栋突然喊:“等等!”

“有何事?”

“我们留下的银钱就这么放在门外未免有些太显眼,要不我打开屋门给主人放在家中……”王栋说着就要翻身下马去放银锭,被卢亦玫一把薅住衣服。

“你疯了?擅闯屋主的院子已非常失礼,你居然想要打开屋门?这种行为更会被当作盗贼,莫要做多余之事,快走吧,把马车留在原地太久会有祸事。”

“好。”王栋就是脑子一抽,他还是听劝的,确实两人进到院中不打开屋门还好,擅自撬开门把银锭放到桌上,那性质就不一样了,他对自家未婚妻十分敬佩,还是亦玫想得周全。

就在二人骑马离去,黑暗不着一丝光亮的草屋中有人低喊一声:“干!”

待到人走后,隐匿在黑暗中的青年才推开草屋门,把右手拿着的匕首收进靴子,借着月光跑到草棚的马厩前,发现他的马果然被牵走了。

那古铜色的面庞浮上懊恼的神色:“玉国人就是这般野蛮吗?”

青年坚挺的鼻梁还有深邃的眼窝,这长相分明就是关外的胡人。

此人正是贺拔真,要说他出现在此处也并非是巧合。

他本应该在关外练兵,可是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伯父十分疑惑,阿娘三缄其口不肯说与徐牧是如何相识的,他觉得徐牧这人上来就命令他练兵,他都没摸清楚此人的底细,才不要盲目的听之信之。

所以他剃掉络腮胡须,把自己打扮成汉人,但说话口音还是浓重的胡人味道,所以刚才王栋拍门他却不敢应声。

他怕那一男一女皆是玉京城那位的眼线跑来试探他。

王栋当时突然决定要撬锁把银锭放进屋里,贺拔真在门后面把匕首都抽出来准备战斗了。

好在王栋没有撬门而入,待到二人真的把马骑走,贺拔真这才明白这俩人就是普通游客路过此处丢失了马匹过来买马救急的。

他养了两年都养出感情的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