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岭花村(1 / 2)

赵如嫣回府后立马来看望了曲佑凝,见她没有大碍才终于放下心来,耐不住曲佑凝刚受完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答应了再给她做些糕点。

可惜赵如嫣中午休息时间并不长,是听闻曲佑凝醒来的消息急匆匆赶回来的,聊上几句便赶回官府,饭也没来得及吃。

嘱咐赵如嫣一句路上小心,曲佑凝脱下汗湿的衣服,换上了新寝衣。

她的风寒好得很快,本就睡了两天,再喝过一次药,已经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回京已成必然,可要她放下好不容易发现人影的曲阳,一个人回去,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就要趁着做准备的时间,先想办法把曲阳哄住,至少也要跟着她回京一趟才行,其他的,路上在慢慢解决。

曲佑凝思索片刻,坐到书桌边上,执笔写信。

反出保皇党是下下策,既不能让保皇党完蛋,也不能让自己完蛋,那便要表明有她无宰相,有宰相无她的态度,佯装内斗,稳住富阳郡主和康易世子,回京后再做谋算。

此次回京之路必然受到多方关注,要做出一副找宰相算账的样子来才好糊弄过一路的探查,那便越张扬越好;同时不能让保皇党不明真相添乱,得给皇后修书一封说明情况。

曲佑凝运笔如飞,先是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考量和初步计划,确认无误后再找来一张纸,讲了讲这次遇袭的经历,着重讲述了再遇曲阳的事,表示因祸得福,免得皇后自责。

写完后她并未交由追露寄出,而是开了窗,唤来暗卫专程送去皇城,以防被截,同时让人散布自己死里逃生,赵府勃然大怒的消息,提前造势。

做完正事,曲佑凝又琢磨起回京要做的准备来。

她到涌州刚过一旬,置办的物件并不多,但姨母和表姐替她安排得周到,凑出嚣张的排场来也并非难事,唯一难办的也就是追露适应不了来回的天气变化,大病将将好,恐怕是不能和她一起回京的。

贴身照顾的人都没有,多可怜啊,一点也不像是去兴师问罪的。

那就让曲阳来帮忙吧。

曲佑凝很满意这个决定,当即告诉追露她明天出一趟门,要准备最好看的衣裳,追露很是不解,但还是利落地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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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早,曲佑凝带上追露和几个护卫,乘马车前往岭花村。

她此行目的是要将曲阳带回身边来,自然也没有轻装简行的必要,加上刚被刺杀过一轮的情况,人带少了不安全还难免引起怀疑,所以曲佑凝专程坐上了赵府的特制马车,要多招摇有多招摇。

快进入岭花村地界时,曲佑凝才下了马车,让护卫跟在后面些的地方,自己带着追露在前面走。

岭花村条件不错,不知是村里出钱还是商贾捐赠,路面特意修整过,曲佑凝才有心思慢慢走过去,观察下曲阳这三年住的地方。

两侧是金黄的田野,远看是叠翠的群山,村学的读书声响亮,远远就能听着,绕过几间院落可以隐约看到一棵大树,大树下有块坝子,围着些老人小孩,一个年轻男人坐在边上,神情激动,在说什么深山艳福的话本。

难怪一路过来都没看到闲着的人,原来在这儿听故事。

去村东头就得穿过这块坝子,曲佑凝刚想过去,就看到雷朝从那面走过来了。

曲佑凝知道他武功高内力强,可以听到很远之外的声音,但隔这么远认出脚步声来,多少有些夸张了。

加上他越走越近,曲佑凝也看到了他脸上愠怒的神情和前进的方向。

他走的方向是那个年轻男的。

曲佑凝给疑惑的追露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听那边的动静。

“怕是早就……你,你干嘛?!”年轻男人还在一脸暧昧地说着,看到身边的人都紧张地看向自己的身后,一转头就看到了雷朝,整个人吓得从凳子上滑到地上,眼神不断往左右看寻求帮手。

“你在说什么。”雷朝不是在问,而是陈述,与平静的语气相反,他一下伸手揪住年轻男人的衣领,直接把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雷朝的身高比年轻男人要高上许多,手再一提,年轻男人只能在空中晃荡着踢腿挣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猪肝色。

聚在边上听的人早就退开了,中间只剩下两个人。

雷朝本来也不需要他回答,眼神狠戾:“你再敢说她半分。”

稀薄的空隙越来越小,年轻男人青筋鼓起,一双写满恐惧的眼睛鼓胀得快要脱落出来。

雷朝身上的杀气有如实质,年轻男人毫不怀疑,他是真的会动手绝后患。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挣扎的腿都停下了,哆嗦着说不出话,有几滴可疑液体从袍下流出,滴到了地上。

见状,雷朝眼中闪过几丝嫌弃,一甩手,像丢开一具尸体般把男人重重砸到地上,眼神扫过周边的人,目之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