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诱(1 / 2)

正夫之位……那他算什么呢?

“对不起,但我,我没有四处张罗。”

纵然满腹疑问委屈,雷朝却不敢问出来,只敢小声为自己辩解。

这一天积累下的心安,还是无法抵消他心底那根名为‘替身’的刺。

徐徐图之。

雷朝这样告诫自己,藏在身后的手捏得有些发疼。

曲佑凝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对处处留情、与人暧昧的行径向来是恶极的,才会忍不住刺他两句,可心底到底是信他做不出这种事的,听完道歉也就收了脾气。

曲佑凝:“收拾完了?”

雷朝闷闷点头。

收拾完也就该走了,天色已晚,该早些回去歇下,但曲佑凝站起身将整个堂屋看了一圈,并没有立即动身的意思。

“往后不一定再回来,走前带我看看罢。”她对他住了三年的地方还是很有兴趣的。

雷朝依然是沉默点头,将仅有的几间房间全部敞开。

厨房一类的她极少接触,只是站在门口浅看了看,很快走进雷朝的卧房。

这件卧房糅合了工房,比堂屋还要大,要绕过堆放着各类成品、半成品的地方才是真正休息的地方。

“我喜欢这个!”曲佑凝看到窗边的美人榻,很是惊喜,“你特意给我留的?”

虽是问句,但曲佑凝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在窗边放一张美人榻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她和曲阳最初的相识也是因为一张放在窗边的美人榻,不是她还能是谁。

就算生气到离开,该做的也一样没漏。

曲佑凝心一软,彻底消了气,就着落日最后几缕阳光窝到榻上。

美人榻边上是一套桌椅,桌子上还有剩了一半的干粮,她顺着椅子的视角往窗外望去,正好将大门看得清清楚楚。

你说要来,我便从分别那一刻开始等你。

曲佑凝心里酸酸胀胀,因为雷朝的等待而心生喜悦,又因为自己昏迷两天失信于他而感到酸涩。

还是一样的傻。

她转头对还站在门口的雷朝勾了勾手指。

美人眼波如水,素手轻勾,雷朝几乎要忘记心中的烦闷,屏住呼吸,上前半跪在榻边。

他身量极高,哪怕半跪也并不比坐着的曲佑凝矮上多少,但他目光沉静温柔,让被注视之人能感觉到他无需言明的臣服。

曲佑凝莞尔,手腕搭在雷朝的肩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勾起他后脑勺处的头发:“这么乖啊,一直坐在这儿等我,嗯?”

在这儿干坐两天这件事实在太傻,雷朝不太好意思承认,可才经历过一次动荡的心底却又不由得生出一丝隐秘的幻想,渴望着对方的安抚,最后还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闪躲的眼神四处游弋,耳根也是通红,曲佑凝扑哧一笑,微弯下腰,额头和雷朝的额头相抵,吐气如兰,言语中带着一种不为人说的诱惑:“我回去后昏睡了两天才醒来,让你等得好辛苦,想要什么补偿?”

隔得实在太近了,两人呼吸交缠,‘补偿’二字清清白白,又好像带着些两人心知肚明的意味,雷朝不可控制地在脑海中想出各种画面。

把所有门窗都堵住,把她留在这里,不着寸缕地缩在床上,只能用被褥勉强遮盖身体,他会用还带着汗味的衣服绑缚住她的手脚,让她像一只无法闭合的蚌,颤抖着任他施为。

她会娇声臭骂他这个肮脏低下的粗鄙之人,他充耳不闻,只顾着把那些难听的话语转变为悦耳的起伏,最后她精疲力竭,他抱着她细细清洗,心疼那些嫩肉上的红痕,又忍不住在水中将她闹醒,让淡红完全变为艳红。

她的眼中再也不会出现除他以外的人。

这是他想要的‘补偿’。

这些话无法诉诸于口,雷朝只是起身和曲佑凝拉开些距离,克制了眼底翻涌的野望,隐忍地望向她。

忠诚的犬类不需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主人所给予的一切都能让他欣喜若狂。

曲佑凝对雷朝的心理活动毫无所觉,从榻上下来,走近雷朝:“让你白白等了两天,那就补偿你,以后的日子,天天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一个‘好’字堵在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和他像极了……贴身护卫……风流逸事……被表小姐收去做个面首……正夫之位……

杂乱无章的话语突兀的在脑海中蹦出来,雷朝太阳穴又开始有些抽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答应,不然会发生不好的事。

正夫之位仍然属于那个人,那他呢?

这么跟着她回去,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呢?面首,通房,还是一个根本得不到半点名分的、作为那个鬼情郎替身的‘贴身护卫’?

雷朝心底难过得直冒泡泡,嗓子都被黏住了,鼻头也忍不住有些酸。

他想问,可是不敢问,怕曲佑凝会直接说他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