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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应笑情没有得到答案,她被彻底从沈晚晚的肉身里剥离出来。

嘎吱作响的白骨架跌落在床下,一双空洞的眼窝紧紧盯着唐墨予。

直到那连接她和铜鼎的雾气变淡,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骨架剧烈颤抖起来,片刻后,就全数碎裂。

化为最后的一丝力量被抽干殆尽。

唐墨予看也没看她一眼,只专心而动作轻细的将铜鼎的盖子盖上。

之后,他端着铜鼎起身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一道白色身影从敞开的房门外走了进来,他直接踩过那一地的碎骨,走到床前,抬手轻抚着那早已是一具尸体的脸颊。

洛惊辞此刻脸上的神情与目光,满是缱绻的温柔,以及眼底那隐隐疯狂之色。

“晚晚,让这妖孽占据了你的身体如此之久,脏了你的身体,属实是我的错,你放心,我往后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肉身,待国师将你的魂魄养好,你就能重新回来我的身边。”

说着,他俯身在那冰冷的脸颊上烙下炽热一吻。

陆念尤在别院里安生待了几日,每日除了吸收灵气修炼就是吃吃喝喝,身上也换回了她自己那套灰白布衣。

苏荀也只在无人的时候出来与她叨叨几句。

他对于陆念尤如此散漫的人生态度很是不满:“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那世子爷的外室了吧?”

陆念尤正从芥子袋里掏她之前没吃完的桂花糕和煎饼,惊喜的发现这神奇口袋竟还能保鲜。

口感一点没变,就跟刚买到的无异。

苏荀没想到她到这时候了还惦记这些粗粮杂食,顿时一口气哽在心口不上不下。

他甚至开始考虑陆念尤拿他跟那世子爷换自由这一事的可行性。

毕竟那人看起来都比这脑袋不灵光的剑修靠谱多了。

“陆念尤!”

苏荀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她的名字。

陆念尤嘴里嚼着糕点,闻声朝他看去,一脸无辜:“嗯?”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了。”

“你要在这磋磨时间到什么时候?”

“按照正常流程发展,用不了几天那世子爷就会来找我,不急。”

苏荀虽然不明白她说的‘流程发展’是什么意思,但对于她后面那句还是听明白了,只目光仍带着浓浓的不信任看着她。

“你怎如此确信他会来找你?”

“不然你以为人真想让我当外室啊?我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美人,而且我是一个修道之人,何不利用我去做些实质性的东西,铁定不会白白浪费我这一大资源。”

苏荀眼中的迟疑瞬间消失殆尽,脸上也颇有些意外的模样。

“你竟然细细分析过了?”

陆念尤将剩下的半块糕点利落的抛进嘴里,拍拍手:“话本,戏折子都是这么写的。”

苏荀眼里的熠亮的光霎时灭掉,化为一片沉黑的死寂。

然不用再等,就在日暮时分,洛惊辞就已来到别院找她。

彼时陆念尤正在打坐静修。

听到外边传来两声颇有礼貌的敲门声。

她睁开双眼,眼里平静无澜,又似一汪神秘难窥的黑泉,里面隐藏着许多东西。

只一瞬,她又眨了眨眼,一双圆润的杏眸似夜幕星辰,缀上点点亮光。

“谁啊。”明知故问。

“陆道长,惊辞叨扰了。”外面的人依旧是声如温泉应了声,言罢就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常青,以及两名侍卫打扮的男子。

“陆道长,国师大人想见你。”

“国师大人?又是哪位?”陆念尤歪了歪脑袋,第一次听到这号人物。

“国师与你一样,也是修道之人,十年前滨城水患,十万百姓民不聊生,原是妖龙作祟,国师大人以一人之力屠绞妖龙,营救百姓,平息水患,甚至炼出灵丹妙药,治好了圣上的旧患,被圣上奉为当朝国师。”洛惊辞颇有耐心的给她介绍了一番这位国师的经历。

陆念尤听得连连点头,虽然脸上无甚表情,但眼中仍流露出难以掩盖的惊叹与赞赏。

“原来如此,同道之人,确实可见。”话锋一转,她又举起被捆的双手,说道:“话说这玩意真不能帮我解了么?我这样去,不像是与道友友好会面,倒像是被押解去见官。”

洛惊辞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朝她弯了弯身,不予置否,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陆道长,请。”

陆念尤只能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去拿了床榻上的剑。

深深体会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一句话。

这滋味当真铭心刻肺,不好,不悦,不服。

她被他们送上一辆马车,摇晃了一路,直到停下,她再被请下来,站在一座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