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酒意过后，元婉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云亦止一直未动，她也没把头从他的肩头上离开，悄悄瞥了眼云亦止的侧颜，垂眸轻声说道：“师兄，今日我很想你。”

“这是我...过得最尽兴的生辰，与好友一同吃了玩了乐了，只是若母亲能与我一起就好了......”元婉说着就留下了眼泪，泪滴在了他的掌心。

云亦止无言，嘴笨的他不懂怎么去安慰元婉，只是想起小师弟去哄别的女修时，好像便是会送礼，再说两句好听的，只是他不太懂得说些好听的，但是他倒是有适合的礼物可以送给她。

“送你，生辰礼。”云亦止将一个精致的玉匣子递给了元婉。

元婉惊喜，没有想要会收到他送的生辰礼，原本只是与楚红玉分开之后，便想着来见见他。

缓缓打开玉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面玉柄团扇，扇骨也是玉制的，而扇面上由青纱所覆，银丝绣着一丛银蝶，元婉拿起玉柄，触手可觉的玉质温润喜人，细细的观察扇面还能发现银蝶在随着角度的不同在展翅扑飞，栩栩如生，这团扇与元婉身上的衣裙很是般配。

“这法器是我偶然所得，这上面的银蝶饮血可活。”云亦止看着元婉爱不释手的模样，觉得是送对了。

这法器是他在不久前的一次宗门任务中，从一妖物的珍藏中所得，见着这团扇，他就想到了她，若是她定会喜欢，便留了下来。

这团扇她真的很喜欢，只是想到团扇的寓意：“师兄可知，扇子可不能拿来送人，若是送人，便是要与对方说散，师兄可是有嫌我扰人，要我远离你之意？”元婉说着便起身背对着云亦止说道。

“若师兄嫌了我，与我直说就是，我也不是那些不知趣的，又何必大费周章的送我这生辰礼？”

云亦止听元婉语气不对，以为她生气了，便急急地起身解释道：“不...不是，我绝无此意，只是见着这扇子，我便想着了你，觉着它与你很是相配，我绝没有要你远离我之意！”

元婉背对着他，听到他着急地给自己解释，便用团扇遮着脸，正暗自笑得开怀。

见元婉身子时不时耸动一下，还以为她是哭了，就绕到元婉的面前继续，俯下身解释道：“我绝对没有嫌你之意。”

“那你以后唤我阿婉，我便信你没有嫌我。”元婉快要憋不住了，这呆子太有趣了。

“为何？”云亦止不懂为什么一个称呼可以解决问题。

“以往阿娘疼我，便会唤我阿婉。”元婉声音笑得抖了一下。

“好，阿婉，我以后便唤你阿婉，你可满意。”云亦止应了，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称呼。

“满意！”元婉一下就将遮面的团扇拿了下来，笑意盈盈的哪里有一点难过的模样，不过只有几滴泪花挂在眼角。

云亦止微愣，便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后莫要这样戏耍我了。”

“不要。”元婉微翘着水润的嘴唇拒绝。

“好~随你。”云亦止自己都没发现他对元婉已经算得上宠溺了。

“对了师兄，它可有名字。”元婉举着团扇左看右看，很是喜欢。

“无。”

“那我可以给它取名吗？”元婉眼睛里亮晶晶的。

“无主之物，自然可以。”

“我想好了，它就叫‘望生’。”望生，望吾得生，望吾亲得生。

“好，都依你。”云亦止浅笑着带着宠溺。

“师兄，望生可能认主？”她对望生爱不释手。

“可。”云亦止教了元婉怎么让器物认主的法子。

元婉将血滴于扇面之上，血滴到扇面上并没有浸透纱面，而是凝成了一颗颗小血珠滑向了扇面上绣着的一丛银蝶。

银蝶吸食了元婉的血珠之后，银丝绣成的蝶翅变为了与血一般的红色，闪着红光，在扇面上不停扑翅，不过两息，一只只血蝶就从扇面上飞出，绕着元婉飞舞。

其中几只或停在元婉的鼻尖，或停在她的肩头，又或是点缀于她的发髻上，召唤出血蝶后，元婉眼尾居然奇异出现了一枚红色的血蝶纹，待她将这些血蝶唤回扇面之上时，眼尾的血蝶纹就不见了，而血蝶们也重新变回了银蝶附于扇面之上，到此，“望生”认主既成。

“师兄。”元婉看着云亦止笑得俏皮，喊了他一声也不再言语。

只是云亦止这次好像看懂了元婉眼里的意思，笑着俯下身，接受元婉的“谢礼”，这份专属于他们之间的“谢礼”居然快成了他的习惯。

元婉凑近他的颊边刚要亲下去就停住了，云亦止感觉到元婉停住了，便疑惑地转了头，刚转过头，元婉就凑了上来。

二人唇瓣贴合，四目相对眼珠乱颤，云亦止感受到他的呼吸变得灼热烫人，这次他更加清晰地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很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极其不规律的心跳，而他心底的欲丝也在疯狂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