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3)

“很明显这是一件有预谋的作案,一件有预谋的凶案,是不可能有现场临时起意的凶器的。”

柳明辞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说:“太牵强了,砚台一事完全可以解释成是在行凶时发生打斗的。”

“你忘了你刚才说的话了吗?现场整洁,所以不可能发生打斗,一定是偷袭,毫无声响地将县令运出去了,但是为什么还要再拿砚台临时起意,多此一举,定是因为看到久违的仇人怒不可遏了。”

“也可能是发生了打斗,但是现场被打扫干净了。”柳明辞反驳道。

“他是今晚的主角,不可能太长时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再专业的人要完成偷袭,偷袭失败,把猪运进书房,打扫现场这一系列动作都需要不少时间,而且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把现场打扫得那么干净。”

“所以他们才放火,目的就是破坏现场。”

宛易逢失笑,声音带着那么一点讽刺:“一把失火点放在水边,仿佛故意请君入瓮的火?”

柳明辞抬眼看向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宛易逢转身去看外面的夜色:“天色不在了大人,该歇息了,明天去现场一看便知。”

柳明辞点点头:“我知道了,姑娘早点儿休息。”说完就起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去。

“你什么都不问吗?”

对方的突然出声让他站住了脚步,他转头看向她没说话,又露出了之前温和的笑容。

此时的月光如薄纱一般,与他的视线缠绕在一起,他眼里的温柔不是错觉。

“你想告诉我自然会说的,我没有强人所难的兴趣。”他微微点头,转身离开了。

宛易逢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对方的背影与夜色融合,她才收回自己的视线。

砚台的说法当然很牵强,但是宛易逢却不能说出具体原因。

现场其实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查,因为做得实在很干净,干净得甚至有些太明显了。

这件事情有专业的人参与。

“符铭恩。”宛易逢嘴里轻轻念叨着这个名字,“静朝院的人来这儿干什么?”

静朝院,京城太后静心拜佛的常去之地,名义上是为太后祈福分担烦恼的地方。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解决掉提出问题的人,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不是吗?

虽然静霜阁和静朝院是独立分开的,但是同为一个主子,不免有共事的时候,符铭恩这个人说好听点儿叫高深莫测,说不好听点儿叫喜怒无常。但神奇的是,他手下的人做事相当利落干净,而他们做事的原则之一,就是不会从犯罪现场拿走任何除目标以外的东西或者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

但是这次却失手了。

宛易逢对此有两个猜测,要么那砚台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么就是作案的人有不专业的人混进来了。

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人,他是被利用的角色,还是……

宛易逢坐在窗边直勾勾地盯着外面,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幸灾乐祸,话语间带着和她这张脸不相符的狠戾。

“呵呵,哈哈哈哈哈……要是这次静朝院的活阎王被耍了可就好玩儿了。”

第二天早上,宛易逢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的马车旁望天,昨晚没注意,原来这个地方居然是客栈的后院。

“有专门的驿站不住,偏偏跑到这种地方来。”宛易逢看着身后可以说得上用朴素的地方喃喃自语道。

这人的府邸开在全京城最贵的地段,吃穿用度也是只有宫廷才有的级别,以前和他办公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当他是因为家教使然,毕竟当今皇后也是以贤德勤俭自居。但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如果我去住驿站的话,那不知道有多少孝敬在等着我,到时候我就等着言官排着队参我吧。”身后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悦耳,但这却让宛易逢皱了眉。

这副身体太迟钝了,柳明辞在她后面出声愣是没察觉到。

宛易逢转身看向对方,淡淡说了句:“是吗?”然后就没再说话。

言官参他?别闹了,言官当时为了阻止皇上立他为大理寺少卿,可以说是排着队去皇上面前撞柱子,有的甚至直接抱着正殿的顶梁柱不撒手,可结果呢,柳明辞照样如期进了大理寺,以至于当时甚至流传出柳明辞其实是皇上的私生子的谣言。

对方那么一说,她也就那么一听,没较真的必要。抬头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宛易逢就挽着了柳明辞的胳膊,说道:“走吧。”

然后她把柳明辞吓一哆嗦。

对方赶紧将手抽出,惊讶地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和您一起去案发现场啊。”

“一起去现场为什么要离得这么近?”

宛易逢无奈地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大人您觉得我这个样子若是打扮成男子,您觉得如何。”

柳明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