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3)

,柳明辞出声问道。

“府里的主事管家,刘四。”

跪在一旁的林涛听到这话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躲在暗处一直盯着他的宛易逢知道,这人慌了。杨知县听到这里朝柳明辞的方向看了一眼,柳明辞点了点头,他才一拍惊堂木高声道:“传刘四。”

县令府上的管家刘四是一位老者,此人年近花甲,据汇报上来的消息称他打算忙忘这阵子就告老还乡。看着对面缓缓行礼的刘四,杨知县问道:“刘四,这位郑老板称案发当晚他在黄府的骗院等着领赏,可有此事啊?”

“回大人,确有此事,只不过这件事只有我和老爷还有郑老板,三个人知情。”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宛易逢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县令夫人王氏,她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垂眸安静地听着。

“既然如此,那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回大人,两人是天兴六年认识的,已有三年了。”

“在哪里认识的?”柳明辞接着问。

“卢知州母亲八十大寿的寿宴上。”

对答如流,要么是确有其事,要么是事先串供,毕竟柳明辞给的信息并没有这两人的关系。

“不过当晚小人刚走出房门……”这个时候,郑书清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好像有看到一个人从书房那边的小径走出来,看上去应该是一个成年男子,不过小人并未看清是谁。”

“启禀大人,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那个时候我好像也在那边看见了一个人影。”管家也在一旁突然开口。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林涛,只见他脸色“唰”的一下就变白了,然后赶紧解释道:“不关我的事啊大人,我是从那边走过来但是真的没有见到老爷啊。”

“我们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慌什么。”柳明辞随手端起一旁的茶杯慢悠悠地喝起茶来了。

一旁的杨知县见此赶紧跟上,一拍惊堂木:“你说你那晚见到了郑书清,可是郑书清当晚根本没有见到杨知县,他有刘四作证,你呢?说!是不是你绑架杀害了黄县令,然后贼喊捉贼陷害郑书清!”

“老爷冤枉啊,小人那晚确实见到了郑书清!”

“报!启禀大人,属下在林涛的住处发现了凶器。”只见衙员将装有匕首和血衣的证物呈上,那血衣正是黄言贞当晚失踪时所穿的外袍!

杨知县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林涛,现认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此刻的林涛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大喊:“我真的是冤枉的!”然后指着郑书清对柳明辞说道:“大人,此人的父亲曾经在黄县令手底下任职,后来犯了杀头之罪被黄县令判处秋后问斩。请大人明鉴,他家和黄县令有世仇,为何还能和县令有这般关系,这分明就是蓄谋已久伺机报复。我和黄县令无冤无仇,根本就没有加害县令的理由啊!”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在场的人都议论纷纷,宛易逢看向跪在一旁的郑书清,他的背挺得笔直,垂下眼眸沉默不语,但并没有显露出一丝慌乱。

这一刻,宛易逢感觉事情已经开始慢慢串联起来了。

她看向一旁大吼的林涛,就像一条已经上岸但仍垂死挣扎的死鱼,冷笑了一声:“已经既定好的剧本,无论棋子怎样挣扎,终究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看到这里的宛易逢,默默离开了现场。

一切如宛易逢所料,就算郑书清和县令有仇但是人证物证具在,林涛根本逃不了这一结果,最终盖棺定论的就是管家的证词:黄县令曾经因为一些小事责罚于他,他怀恨在心才有的杀人动机,猪也是他事先藏在书房附近的草丛中在杀人以后才运过来的。再加上林涛此人平日里素来愿意招猫逗狗惹是生非,而且还睚眦必报,并没有人怀疑此事。

眼看着一场满县皆知的闹剧要结束的时候,郑书清却突然向柳明辞行大礼,说自己的父亲当年是冤枉的,自己跟在黄县令的身边只是想知道自己父亲的真正死因,愿以命相抵要求重查十年前泗水县的杀母夺婴案。而就在他将此话说出口的瞬间,天降大雪,众人都啧啧称奇大呼春日飞雪必是有大冤,纷纷跪地要求彻查冤案。

柳明辞当场表示一定会将此事上报朝廷,于是由黄县令的死引发的十年冤案的调查就此开始。

琴水县的这场案子就像儿戏一般结束了。

因为驿站的位置离得太远,柳明辞怕来回让宛易逢受风,所以便搬进了王县令府中。此刻宛易逢正盯着王家院子里的鸽子发呆,柳明辞进屋的时候就看见趴在窗边的宛易逢,无奈地摇头前去关上窗:“你为什么总喜欢坐在窗边,你明明就不能吹风。”

宛易逢盯着他看,没什么表情,柳明辞见没有回应赶忙上前:“是又受凉了,还是哪里痛,要不要请大夫再看一下?还是饿了,我今早做了糕点,现在在锅里温着呢,要不要吃一点?”

他的眼神很柔和,和公堂之上那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