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自古一人侍二主的人有几个人有好下场,‘背叛’,是那帮人最忌讳的东西,何况陛下与太后终归是亲生母子,一家人关上门不说两家话,就算两人政见不合,你以为选择归顺陛下的我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那那位柳大人和你说这些,是想拉你下水?”

宛易逢摇摇头:“他是至今我最搞不明白的一个,如果他真想拉我下水,一开始就不应该说要和我联手打草惊蛇,而是借惩奸除恶的名义请我帮助他抓住凶手,等到抓住凶手以后这事儿必然牵连太后,我一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也不会在昨晚故意让我听到和英烛的对话提醒我,更不会对林涛的下落不管不顾。”

宛易逢正琢磨着,忽然她注意到了岑卓峰手边的食盒,那食盒看着至少有三层,宛易逢问道:“你这里装得是什么?”

岑卓峰惊讶道:“那位柳侯爷旁边的那个侍卫说,这是您自己做的,要带着。”

宛易逢挑挑眉:“我什么时候做过……”宛易逢随手掀开食盒,发现第一层就是枣泥山药糕,她回想起今早在厨房捣山药的自己,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自己怎么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和他一起做饭用早点呢。

“我是不是被他下降头了?”

“嗯?什么降头?”

“没什么?这东西确实是我做的,带回去吧。”

“不过您为什么会在他家做糕点,我记得您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啊。”宛易逢一向有什么吃什么,唯一有点儿执念的就是在她们家门口的王婆卖的饼。

“是啊,我应该是不感兴趣的,这有点不妙啊。”

岑卓峰瞄了一眼食盒:“大人,你历来对饮食都是极为注意的,这种目的不明的人送的吃食真的能吃吗?”

“柳明辞这个人呢,看似亲和有礼,但是其实是最傲的,下毒这种事情他根本不屑去做。你见过哪一个皇亲国戚高官厚禄像他这么生活的,说好听点儿这叫勤劳简朴,说直白点儿就是他看不上那些世家的穷奢极欲,这也难怪皇上会选择提拔他。”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矛盾所在,如此简朴的人为何对金钱有着诡异的迷信和执着,宛易逢这么多年不是没见过把钱当爹的,但是柳明辞不一样,他对金钱感觉更加复杂。

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宛易逢带上帷帽下了马车,却没成想迎面看见一人骑马走来。

李星任一身靛青云纹蜀绣圆领袍,头束玉冠,腰上绑着蹀躞,下坠一把环首刀。那人翻身下马,英爽之气见于眉宇,张扬之姿显于体魄,真当让旁人见了感慨一句少年意气。

但是此时此刻宛易逢心里只有一句话:“这才属于是被下降头了。”

也不怪宛易逢一点也不心动,李星任比她要小上几岁,小时候在京城读书的时候他们上的学都不是一个,外加李星任儿时混世魔王的“美名”在外,他在宛易逢的眼里和猴子真的区别不大。

后来在西北的时候,整日打仗,这小子也是灰头土脸的,不要说锦衣华服好好打扮了,那甲胄一带上边再溅点儿血,基本上跟活阎王没什么区别。

所以当他通红着脸说出想要和宛易逢明日一起去寺庙赏花时,宛易逢有一种成天上蹿下跳的猿猴,一夜之间下树变成了人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感觉,相当离谱。

宛易逢笑着答应说好,李星任看她点了头,说话的声音都上扬了起来:“到时候明日辰时我来接你。”

“好啊。”虽然隔着帷帽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是从语气中李星任也能听出那人也是开心的,他绞尽脑汁地没话找话,对方也极有耐心地应和着他,到最后没什么可聊的,他干脆摊牌:“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是想和你一起待着,什么都不做,就这样一起我也开心。”

“李公子不必不安,明日你我不是有得时间相处吗?不如把话都留到明日再聊?”

她笑着打发了对方,对方骑着马一步三回头地看,她也在他每次回头的时候冲他摆手,真是好一对郎情妾意的佳人,直到那人走到快看不见背影了,宛易逢都没离去。

“大人,不走吗?”

宛易逢看远方,语气冰冷:“你说就从他刚才的表现看,谁能想到此人是个背刺盟友,揽了别人军功的人呢。”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宛易逢挑挑眉:“也是,男人啊,为了追人,什么鬼话都说得出来,”说完她便转身向大门走去,“不如明天看看这位李家的小将军能给我整出什么花样来。”

第二天刚至辰时,李星任就来接她了,一人骑马,一人坐车,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的,等到了目的地,宛易逢才发现此地别有洞天。

这座寺庙坐落在半山腰上,此地水清出石,林深鸟鸣更显寂静,水华春色,山翠花香,尤其是佛殿旁的两株玉兰,高有数丈,磬声停罢,而屋外的树枝却随风而动,抬头望之如雪,明明是春色却仿佛能看到于冰雪之姿。

茶香混同着玉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