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不同的人对于相同的时间总是有着不同的感触。

同样的几天文康觉得如白驹过隙,而宛易逢却觉得如锅上蚂蚁。

“唉——”真可谓是度日如年。

“怎么,累了?”

这倒霉玩意儿又从后面搂着她,然后在她耳边低语。

对于有情人,这场景可以说是情意绵绵,对于一厢情愿,一厢不情愿的,那就基本上是强扭的瓜不甜。

“马车准备好了?”宛易逢看着院子里的花丛,趁转移话题之际往前迈了一步,想要从对方的怀里脱身。

“嗯,按照你的吩咐,特意把里面铺得厚厚的,安州并不富饶,想找到你吩咐的毯子实在是费了很大的劲。”文康怎么可能看不出她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于是又借机贴了上去,语气像是在邀功一般。

他倒不如跟我打一架。宛易逢仰头望天,她实在受不了他的行为和语气,他表现得好像真就对自己无法自拔一样。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一座并不怎么显眼的宅邸门前,宛易逢径直走到马前抚摸起马背,因为知道宛易逢素来喜欢马,所以文康并没有拦她,宛易逢一边拍着马背,一边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州,好像是柳明辞的故乡吧。

“怎么?”文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宛易逢知道对方明着疑问,实为催促。

“没什么?”说完,她就摇摇头上了马车。

整个过程简直是顺利得近乎有些诡异,文康看着眼前鸦鬓慵梳懒洋洋斜靠在一边的女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对方可以说是近乎顺从地就跟着他走了,但基于文康对宛易逢的了解,他非常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你盯着我看什么呢?”宛易逢抬眼看着一只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得文康,感觉对方像是有毛病一样。

“我只是在想你难得那么乖。”

“呵呵。”宛易逢裹了裹身上层层叠叠的毯子没再多说话。

就这样行驶了好一会儿,文康主动开了口:“易逢,等回去以后,你想做什么?”

回去,回哪?东明才是她的家,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回来的地方,康迟对于她来说根本说不上是回,这帮人总是这样,真把自己当她丈夫了?

“您想得太远了,就我这身子骨,能不能活着出这个地界都难说,还谈什么回去。”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我会帮你找中原最好的大夫,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宛易逢听到他这么说嗤笑一声:“你宁愿浪费财力物力帮我找大夫,也不想想办法让我恢复原身?这种冠冕堂皇的假深情还是免了吧,说得挺好听,实际上根本经不起深究。”

“如果恢复真身你早就把这里折腾了个鸡飞狗跳了,我根本没有机会带你离开这里不是吗?”

这是有多瞧不起自己啊,宛易逢又长叹了一口气。心说就算她现在是这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前的样子,照样能把你折腾得鸡犬不宁。

意外的突然性永远无法让人招架,本该好好拉车的马在一瞬间毫无预兆地开始发疯,整个马车瞬间失去控制,在马车失衡的一瞬间,文康本来下意识地想去拉住宛易逢,但是却被对方轻易地躲开了。

他瞪大眼睛看向对方,以他的速度宛易逢现在的身体是绝对没有办法躲开他的,如果能躲开,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事先就知道了。

“是你!”

趁着马车不稳,宛易逢一脚踹向重心不稳的文康,将他踹到马车倾斜的一端,然后自己趁机向车门的方向扑了过去。

此时的马车正以诡异的路线和速度飞快地向奔跑,马的嘶吼声让人觉得心惊胆战,车轮与地面相接触的刺耳声音也在无时无刻警告着车里的人——整辆车很有可能快散架了。

这种情况下跳马车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行为,尽管宛易逢身上裹了好几层毯子,但是宛易逢一个人仍然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不过,她也不可能草率地一个人冒这种危险。

她裹紧身上的毯子顺势向外面一甩,而原本空无一人的街道突然出现了一名骑马的壮士,只见这名壮士单手勒马,以一种及其惊险的姿势让马的前蹄踹上了马车身旁护卫的马,那位骑兵被这出其不意的攻击直接掀翻在地,与此同时宛易逢直接把自己从马车里甩了出来,而对方也是直接长臂一捞把宛易逢拉倒了马背上。

“干得漂亮!卓峰。”宛易逢大声喊道,并吹了一声及其响亮的口哨。听到对方如此有精气神的声音,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岑卓峰也勾起了唇角,她们在空旷的街道上飞驰,扬起一片灰尘,急促的马蹄声响彻着凌晨的街道,明明身后就是追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畅快感。

追逐并没有结束,文康身边都是素质最好的精兵,他们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面对这种突发事件的处理他们要比一般的士兵强上太多,要不是岑卓峰出其不意,宛易逢她们也根本不可能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