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五十九章(1 / 2)

“这算啥漂亮啊!”老者嗤之以鼻,“跑了的那个小媳妇才叫漂亮呢!肯定卖个好价!”

他似乎很是可惜这几只煮熟的鸭子,“俩男的也不错,小白脸正好配城里的小姐。”

“叔公,您看是不是……”旁边一个汉子试探地问,做了个合拢的手势。

“还早,先抬出去吧。”老人挥挥手,众人都不说话了,训练有素地收起东西,抬着女孩走出去。

“哎呀!”落在最后锁门的男子叫了一声,立刻引来众人的目光,尴尬道,“裤腰带断了。”

其他人讥笑几句,嘱咐他快些跟上,继续往前走。男人被奚落,脸上挂不住,急慌慌地提起裤子,又就着微薄的光线找腰带的断头,想把它重新接起来。

后颈忽然传来针扎一样的痛感,男人眼前一花,踉跄了两下软倒下去。还未等他栽到地上,已被人一提,轻轻拖到了柱子后头。两个黑影迅速掠了出来,落地声极轻,一闪躲在柱子后头。

强忍着恶心,傅惊梅从男人油腻的衣袍内摸出钥匙,反身将祠堂的门关上,重新上了锁。旁边,霍伯彦用寸劲扭断了男人的脖子,看他彻底没了意识才算放心。这一折腾的时间,那群人已经走得影子都看不见了。

“然后?”

“把他藏好,咱们跟上去。” 傅惊梅说。

霍伯彦迟疑了一下,就听她说,“他们不是结亲。”

不是结亲?霍伯彦眼前又飘过那片红,绣着鸳鸯的嫁衣,和合二仙的盖头,不是结亲还能是什么?该不会又是在骗他?

以前傅惊梅经常仗着他不懂中原习俗,胡说八道,莫不是这次也是一样。

没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他抱住傅惊梅跃上了房顶,沿着那群人走的方向一路寻去了。

“老傅真能折腾,溜咱呢?”

密林里传来草叶的沙沙响动,一头老驴低着头,哼哧哼哧地向前走着。橘猫威风凛凛地坐在前头,嘴里不住抱怨,“给了方向,又不说是要干嘛。她可真行!”

“小点声。”身后的女子拽了把猫尾巴,揪掉一两根毛。

“嘶……”橘猫疼得抖抖耳朵,到底担心的情绪占据了上风,“咱们在这等着吧。”

其实大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傅惊梅只是匆匆甩了句话过来,没有任何解释。它也只能任命地骑着毛驴,一路感应着方向跟了过来。只是这林子又深又密,伸手不见五指,走得心中七上八下,又不愿在裴柔之面前露了短处,始终强撑而已。

“来人了!” 猫扭头望向前方,低声提醒。

奇怪,人是从两个不同方向来的。难道村里的人是兵分两路?大虎正胡思乱想着,前方已是从夜色中缓缓显出个轿子的轮廓来。

为首两人头戴黑色簪白花小帽,身着凶服,一前一后抬着轿子悄然潜行。身后几人神情木然,一副不阴不阳的枯槁样子,佝偻着身子随行,活像是那湘西赶尸的“喜神”。

此时灰云飘走,月光重新洒下,映着轿子上喜庆的图案,平白添上妖异不详的氛围,叫人不住生出寒意。

什么妖魔鬼怪!大虎暗骂一声,挡在裴柔之身前,身体已经绷得像只拉满的弓。

那几人僵硬站定,放下轿子等待起来。林子一时陷入极度的寂静。夜风将帘子四角的铃铛吹得风中落叶一般,愣是没有半点声响。

大虎心中忍不住道了声怪哉,不知这铃铛不响是何道理。莫不是太穷了,连铃舌都买不起么?

这伙人打扮怪异,大半夜抬着个喜轿等在这,怎么看都非正途。正嘀咕着,便感应到傅惊梅到了附近,急忙问道,“老傅,你干嘛?”

“这伙人有古怪,盯着点。”

“废话!大半夜不人不鬼地闲逛,能是啥正常人?”大虎没好气,“你是不是闲的?逃出来了就赶紧撩吧,管什么闲事!”

看来不解释清楚,大虎是不会闭嘴了。傅惊梅无奈,只得简单说了情况,末了嘱咐道,“一会你们别出来。”

两人言语间,石头村的队伍已经和等在那里的人碰上了。双方似乎异常熟稔,没有多余的话,其中一人挑开盖头,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端详过女孩的容颜。傅惊梅猜他们是满意的,因为那女孩紧接着便被连拖带抱地塞进了花轿。

“这是剩下的。”那人开口了,从怀里掏出袋子递过去,“不是说还有个货?”

石头村的老者拿到袋子后面上一喜,待听到对方后半句话,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没养住。”

“哦,那可惜了。”对方语气没有起伏,“有主顾没了儿子,正想找个来配。”

怀中的人猛地一颤,霍伯彦低头看去,傅惊梅死死盯住那边,两腮咬得死紧,脸色惨白。她无意识地捏紧自己的手,像是不敢置信般轻轻颤抖。

“给多少?”老者终于沉不住气了,想起祠堂下面关着的另一个,起了心思,“要是急,俺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