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害，说这个干什么。”她心情不好还要把这种情绪传递给别人，程尔安觉得自己并没有考虑到别人的心情。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一直躲着？他迟早会把你找出来。”哦不，已经找了。

程尔安耸耸肩：“过几天就回去吧，我爷爷奶奶赔礼道歉我还挺对不起他们的，就是有点后悔逃出来了。”她叹了口气，“我不是不喜欢那个温家的少爷，我并不相信家族联姻。”

“家丑是不能外扬，但对于我们程家来说，丑都已经闹得很厉害了。我妈和他就是家族联姻，最后却捞得一个小三带着比自己女儿还大的孩子回了程家，多侮辱人啊，你不觉得吗？”

这是头一次，那么一个在他面前笑嘻嘻，嘴毒得不得了的姑娘安静下来和他说这些。他能查到所有，唯一不能查到的——是这姑娘对这件事的反应。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评判过。

程尔安抿了抿唇：“所以，我并不看好家族联姻。”甚是是反感，即使逃。

温时礼嗓子一噎，他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是安慰她、抱抱她还是把肩膀借她靠。

程尔安哄哄鼻子：“你……可以抱抱我吗？”

温时礼道：“嗯。”他轻轻地一手将女孩捞了过来，抚住后脑勺，往自己怀里带。

程尔安诧异，她以为温时礼会拒绝她的，看来还是她悲惨的人生感动了他，而不是她这个人。

程尔安把头往他怀里埋了埋，越想越委屈，最后又开始抽泣，眼泪哗哗往下掉。

“你说……他们难道不愧疚吗？我妈妈好歹嫁给他快20年了，20年难道不能日久生情吗？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捅出来的篓子，最后是以嫁女儿收场的，他不肯嫁他在外面那个宝贝女儿，只能我去……是不是很不公平？”

“我就——是不想嫁，但我又后悔了，我会连累到爷爷奶奶，你说我怎么办？”

温时礼深吸一口气，将她往自己锁骨处带，他吐气如兰：“那就不嫁了，好不好？”

程尔安笨拙的摇摇头：“不行不行，程氏是我爷爷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拿它冒险。”

温时礼温柔道：“温爷爷看在和你爷爷的交情上，会帮你家度过难关的。”

“嗯？——你怎么知道温爷爷？”

这姑娘傻头傻脑的，让温时礼放心不下，他笑：“笨啊，你联姻对象姓温，他爷爷难道不也姓温吗？”

程尔安点了点头，有道理有道理。

她低头：“那个……我把你西服弄脏了。”

温时礼笑：“你也不是第一次弄脏我的西服了。”

“……”

程尔安仔细一想，还真是，大三那年他借给她的西服到现在都没有还回去，带回家被那对母女看到了，又是一番在外边乱搞的数落，甚至说是老头的。

她沉默，估计那衣服他也不要了。

程尔安低头尴尬的抹了抹鼻底，“知道你西服应该很贵，我赔也不是不行。”

他不假思索：“不用赔。”

程尔安点了点头。

两人走在陌生城市的街道边，路边呼啸而过的跑车让程尔安眯了眯眼。

还不知道是哪家少爷大半夜出来发泄情绪呢。

“你明天有事吗？”一直走到酒店门口，他问。

程尔安“嗯？”了一声，接着说：“没有呀。”她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这会儿已经可以笑了。

温时礼喉结滚动：“九点酒店大堂等我。”

程尔安一脸懵逼，但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上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程尔安迷糊点头，小步跑进来酒店。

温时礼看着她的背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好像，日久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