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 2(1 / 3)

——杀人结社。

就这最近这短短一个星期里,连续发生了四起惨无人道的杀人案件。

活生生剥下皮肤后、然后翻过皮肤缝合回死者身上,将活着的受害者的头部按进剧毒液体里、痛死后连头骨都融化了大半,不停地向受害者口中充入高压空气、最终使得死者像气球一样炸开,在腋下植入会引起剧痛的植物后关进密室、让受害人因为痛苦而不停撞墙最后死亡。

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死法,连与谢野都厌恶地说出了“真过分啊”的评价。

并且,这起委托之所以引起政府的高度重视,还因为四名死者尽是政府的高官要员。

“原来如此。”听过国木田对案件的简述,乱步总算是收起懒散的态度,正色了起来,“天人五衰——这是犯人的留言吗?”

……天人五衰?

这是我还算是耳熟的一个说法,来源于佛家,指的是天人将死之际所显露出的五种征兆。

“衣裳垢腻——衣服沾满了污垢和油脂。”

“头上花萎——头部的花枯萎腐烂。”

“身体臭秽——身体散发出臭味。”

“腋下出汗——从腋下流出汗液。”

没等我想起五衰分别指的是哪五衰,社长便已经退门而入,一一道出了答案。

“也就是……比兴型的猎奇连环杀人案。”谷崎忧虑地皱着眉头。

“天人五衰……”我沉吟道,“也就是说,除了已经发生的这四起案件,还会再发生一起对应最后一衰的犯罪。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天人五衰的最后一个征兆是——”

“不,不会发生的。”社长沉声打断了我,“侦探社不会再让下起事件发生,我们必须尽全力阻止凶犯的阴谋。”

『呃……话确实是这么说没错、』

我一时语塞。

『不过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第一次被社长呛了话,我有些不太习惯,支支吾吾地含糊应了一句,尴尬地挠挠脸,假装无事发生一样把视线移回了案件资料上。

『为什么感觉社长今天好像比平常还凶。』

我不太确定地在心里想到。

『是因为我带着乱步迟到了吗……』

“——我反对。”

毫无预料的,坐在我身边的乱步忽然冷不丁地出声了,就连社长也因为他突兀的应声而愣住了一秒。

“乱步……为什么?”社长问道。

“因为这是我的朋友最后留下的遗言——很快会有大案子找上侦探社,绝对不能接下,否则侦探社将会灭亡。”

乱步的神色一点点地阴沉了下去,他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他的立场。

“——我拒绝接下这份委托。”

那是小栗虫太郎在失踪前留下的讯息。

会议室里霎时寂静了下来,压抑的气氛悄无声息地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头上。这是乱步罕见的慎重与决然,上一次他出现这副模样,大概是共喰事件里,他决定进攻港口黑手党的时候。

即使是贤治,此时也收敛了两分笑容,他认真地注视着乱步,似乎是在思考为什么乱步会这么说。

老实说,其实我并不把虫太郎最后留下的警告放在心上。至少对我来说,如果有人想要针对侦探社,那么无论侦探社接不接下这起委托,他们都一样能把侦探社拖下水。

更何况……

我想到了那个时候高桥告诉我的事,有人将侦探社社员的违法历史,送到了日高父亲的手上。想要对侦探社动手的人,如今恐怕早就渗透进政府内部了。

我不相信乱步会想不到我能想到的东西,但即使如此,他也依然坚持选择退避,我实在有些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乱步。”社长最终出言打破了这片沉默,“你看到社长室里驱魔梓弓章了吗?对我们这种保护民众的阻止来说,那是百年一遇的荣誉。”

“因为我们拿到了弓章,就必须接下这份工作吗。”乱步少见地反问道。

“不。”社长语气平和地回答他,“那只是……”

“——一块木头而已。”

我讶然地抬头。

我本以为,像是社长这样恪守规矩、秉承古道的人,应该会是社里最为看重这一荣誉的人才对。其他的人,我也好,与谢野也好,还有谷崎、贤治、镜花、敦……除了国木田以外,虽然大部分人都对此并不感冒,但社长应该决不属于此列才对。

“不论是勋章还是赞美,对面来说,皆是过眼浮云。”社长正视着乱步,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半分的波动,“即使我们不过是地上的一滩毫无荣誉的污泥——也必须要豁出性命阻止这起杀人案。”

『这是当然的、这肯定是理所当然的。』

我想到了自己在入社的第一天前,和社长的那场对话。对于重视这座城市的正义超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