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 4(1 / 4)

在返回港口黑手党基地的途中,我将眼下的情况仔仔细细地同社长说过了一遍,只能说社长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对于“多了”我这个社员一事表现出了相当高的适应度,不过究其根本原因,大概还是因为我所佩戴的那振刀,毫无疑问是他的惯用刀之一。

剑客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刀交由他人,这振太刀在我的手中,就足以说明一些东西了。

除此之外,我也知道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港口黑手党突然到来的援助,正是来自于社长被军警逮捕前和森鸥外的最后一通电话。

“我与森鸥外达成了交易,以一名社员为交换,要求黑手党对逃亡中的社员予以必要的帮助。”

这是社长的原话。

老实说,我相当难以想象,恪守原则如社长这样的人,究竟得要是因为侦探社的境况糟糕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同意“交易社员”这样的条件。

至少在存在着我的因果线之下,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若要说侦探社里有谁对我的实力最为清楚,那么那个人一定不会是太宰,也并非是乱步,反而是与我最多的接触,不过是文书工作的社长。

生死交战间磨砺出的对他人实力的感知,这种东西并非是“天生之才”所能赋予的东西,唯有真正亲身经历过战场的社长,才能从我留下三分力气的每一刀中,意识到我所能斩下的究竟会是什么。

如果不是出了那样的变故,我本可以做到带着侦探社的同伴们轻易摆脱猎犬的围剿。

然而在我的存在被世界消除的那一刻,因果重连,命运之线便走向了另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

虽然说我也并不觉得这样的因果之下,社长就真的会放弃自己的哪一个社员就是了。

巨大的野兽降落在庭院之中,斑抖了抖身上的白毛,一个喷嚏间就变回了三花猫的形态,用与那圆滚滚身躯完全不符的灵活动作跳到了地上。

“噢——回去喝酒!”

它欢呼一声,蹦蹦跶跶地朝着地下的入口去了。

我转头正想给社长带路,就看见总是神色肃穆的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寂寥的神色,目光失落地望着那团滚走的身影。

我:“……”

……不是吧社长,这么丑的猫您也想撸的吗?!

人不能,至少不该……行吧您开心就好,记得给我涨工资。

我快步跟上斑,一把抄起这家伙,递到了社长的面前,坦然自若的说道:“斑下楼梯容易绊倒滚下去,麻烦社长您帮我抱一下。”

说罢把斑往社长怀里一塞,先一步上前开了门,领路向着楼梯下而去。

港口黑手党的这座基地位于横滨的一处郊外,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里有点眼熟。基地里并没有多少驻守的黑手党,就我见到的情况来看,似乎只有黑蜥蜴的人在这值班,偶尔有些底层黑手党跟着他们或是中也出入,整座基地都安静得像是块墓地。

我带着社长朝这两天大家开会时的房间走去,一路上什么人都没碰到,只是在快到门口的时候,有些意外发现房间里这会儿似乎有人在。

“……开什么玩笑!这不可能!”

“事实就是如此,难道你们认为自己还有其他的方法么?亦或是说,你们真的打算相信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孩?”

“你这混蛋……说到底,你根本只是想要得到我而已吧!!”

“……是的,那又如何?”

“社·长·是·不·可·能·答·应·这·种·事·的。”

……不,这根本不是「有人在」的程度了,这完全就是要打起来了吧。

我正想推开屋门的动作一顿,房间里,晶子和森鸥外的争执突然沉寂了下来,我甚至能通过并不大的一条门缝听见屋内几人的呼吸声。

晶子似乎已经陷入了怒火之中,我从没有见过她这样愤怒的状态,她平日里总是优雅飒然的像是只随性的蝴蝶,但这一刻,那对美丽的蝶翅锋利的就像是最锐利的刀片,仿佛立刻就要将对面的人割喉。

森鸥外究竟做了多少缺德事,我甚至已经开始觉得他能活到今天,简直就是个奇迹了。

“不。”

在不知多久的沉默之后,森鸥外冷酷而又理所当然一般地开口了。

“「即·使·是·与·谢·野·也·没·问·题。」——福泽阁下如此对我说了。”

一只肌肉精练的手臂从我的身侧伸过,宽厚的手掌分毫力气没有保留地推开了面前的房门,木门狠狠撞在了墙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震得墙上的漆粉簌簌落下,在铺着瓷砖的地板上落了一地的白屑。

“我可并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鸥·外·阁·下。”

银发的男人面色微沉,声若洪钟。

我抱起从社长怀里跳下的斑,转身拐过了这条走廊,靠着墙壁停在了拐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