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的对象没了(1 / 3)

如果长时间掐住一个人的脸颊两侧,那么口水就会从扯开的嘴角流出。

他放开手,在她头发上擦了擦。

垂落的眼帘遮挡了部分视线,熟睡的少女似乎毫不在乎母亲的怨恨。

“是因为没有心吗?”最上启示问。

无人回答。

天朦朦亮,浅桐美乃莉因为无法呼吸被憋醒,冻出的清鼻涕完全堵住通道,扯了一张纸巾呼呼地擤鼻涕。

不盖被子着了凉,鼻水哗哗地流。

“急需……婴儿纸。”她扶额,普通纸巾的硬度让脆弱的鼻翼体感像用A4纸在自残。

大脑浑沌得没有感觉,她艰难爬起床,掀眼瞧见镜中面庞有一双对称的手印红痕。

屋逢连夜偏漏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浅桐美乃莉捧住脸垂头丧气,更难受了。

“美乃莉小姐,吃早餐吗?”有人轻轻敲门问。

“不,”她答,“等会我直接去学校。”

“浅桐感冒了吗?”椎野凪关心道。

“也可能是花粉症吧。”千叶美也打岔说。

带上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的浅桐美乃莉有些精神不振地回答:“应该是着凉了。”

她转头看到最上启示用一种极难描述、也许是迷惑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注视自己。

视线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

浅桐美乃莉便玩笑式对他互动道:“脸色好黑,有人惹你生气了吗?”

他点头。

她打着哈切问:“谁呀?”

最上启示寡言不答。

浅桐美乃莉并不在意他为什么不开心,嘿嘿一笑了事。

“我要参加电视节目了。”她开心地分享好消息。

上课的铃声响起,浅桐美乃莉昏昏沉沉的思维涣散开来。

除了自身,一切对于她都清晰起来。

老师讲课的声音,室外鸟雀的鸣叫,风经过屋檐的气息。

她点点头,眼皮一耷,支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梦里,风抚过她,鸟环绕她,学生与教室隐没在朦胧的大雾中。

雾气散开,浅桐美乃莉似乎身处郊外,摄影机镜头捕捉着她的一举一动。

“茉莉,表演得很不错呦。”有人对她说。

那人胸前挂着节目助理的工作证件。

浅桐美乃莉抬头仔细分辨着,可梦里听不清和看不明名字,年代与日期都被有意抹去。

“请等一下,有人在呼唤我们。”黑发青年说。

“咦?”节目中的人讶异。

青年凝视远处,语气不容置疑道:“节目的拍摄麻烦先暂停。”

工作人员说:“喂喂,你要去哪里啊?现在是直播。”

摄影机纷纷对准他,镜头聚焦于率直走远的男人。

拍摄团队快步跟在他的身后。

“夜晚的山中对于小孩子太危险啦,茉莉,我们不去喔。”助理握住她的手。

浅桐美乃莉抽出手,发觉这是一双孩童才拥有的软绵小手。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搞不清状况。

“我要跟去看看,我要去。”身体自发出声。

助理抱起她,无奈道:“好吧。”

一群人穿行于郁郁葱葱的森林,漆黑的道路蜿蜒,脚边的野草茂密,越是向前雾气越是缭绕。

黑发青年孤身行至人前。

静寂、冷清,除了喘气声与脚步声,团队没有人发出动静。

青年带领他们找到了声音的主人——一具自缢身亡的残骸。

画面尤为枯槁、骇人。

粗壮的树干把遗体高高吊起。

“啊!”浅桐美乃莉所处的身体发出尖叫。

伫立树前超度完逝者的青年此时走过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他说:“就这样吧。”

浅桐美乃莉疑惑:这不是那只恶灵吗……

雾气笼罩了梦境。

课堂上瞌睡的少女一个恍惚后彻底清醒来。她拉低口罩,好让自己更有力的呼吸。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浅桐美乃莉打着哈切打算继续小憩一会。

但鲜明、年轻且美丽的人们打断了她的安排,他们宣泄自己的情绪,视旁人如无物的哄笑、拉扯和打闹。

这或许也是一种班级权力的展现。

“好烦哦。”浅桐美乃莉将手背撑住下巴抱怨道。

旁桌的少年侧过身,神色复杂地说:“你睡觉流口水。”

浅桐美乃莉抹抹嘴角,“没有啊,我都是闭嘴睡觉的。”张嘴呼吸好像会形成腺样体面容,虽然也有人说腺样体在12岁已经萎缩了。

最上启示说:“有。”

她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