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费我俩AA。”

“可以。”

司机小哥透过后视镜打量说话的男人，眼里的鄙夷毫不掩饰。这男的人模人样，带着小姑娘出去耍，还计较几十块钱车费。而且，他看了看后座一直看向窗外的女生，她帽子下面的脸好像有伤。

“妹子，前面我们会路过一个警察局，需要停一下吗？”

侯霁反应了一下，意识到司机是在问他，礼貌回答：“不用，谢谢。”

郁笙噗嗤一声笑出来，觉得这个情景挺有趣，用那张花枝招展的脸往前凑：“师傅，我是男公关，她才是客人。”

司机小哥闻言瞳孔震动。一脚油门风驰电掣，火速飙到酒店门口。两人刚下车，车门“啪”地关上，轮子踩着尾气扬长而去。

吃了一嘴废气的郁笙边呸呸边摇头：“这小哥迎来送往的，还得锻炼锻炼。”

侯霁横看她一眼，没有搭腔。他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直插入宇的高楼上，心中暗暗惊叹。

他们面前的这栋大厦总共八十五层，三十层以下是本市最豪华的星级酒店，往上是甲级写字楼。站在楼下仰望，庞然巨物拔地而起，非凡力可撼。

“我家专用的律师事务所在五十二楼，走吧。”

电梯缓缓上行，透明厢体外灯如繁星，璀璨耀眼，郁笙突发奇想地问：“你老家也有这么美的夜景吗？”

侯霁把手背在身后，紧紧扒住扶手。“妖族讲求顺应天时，日落则归巢。”

“那你跑人类社会来做午夜牛郎？”

“不过是个掩护，方便收集欲而已。”

“哦，那……”

“叮——”电梯到了，侯霁率先出去。郁笙只能吞下没问完的话，跟在其后。

“郁小姐，你好。”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人等在电梯外，看见侯霁，上前打招呼。

“你好。”侯霁点头示意。

“刘律师出差了，他交代我处理您的事务，我叫江远航。不知这位是？”

郁笙：“我是侯霁，她的朋友。”

江远航刻意收回多余的目光，皇朝集团是事务所的大客户，他自然知道郁笙的身份，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

“行，那两位请跟我来。”

亮堂的会议室，身形妖娆的秘书递上两杯红茶。

“请问郁小姐想要咨询什么业务？”

侯霁放下帽子，露出脸庞。“立遗嘱。”

江远航看到侯霁脸上的伤，没流露出异色。“郁小姐这么年轻就有风险意识，真是少见。”

郁笙看侯霁没有说客套话的意思，插嘴回答：“天有不测风云，早立早放心。”

“行，那郁小姐的遗嘱想写什么内容呢？”

郁笙：“她想把包括皇朝集团股份在内的所有财产交到遗嘱信托机构。”

这个安排令人意外。“郁小姐你还没成家生子，这么早就决定让第三方管理遗产了吗？”

郁笙：“她大概不会有后代了。”

江远航眼神在两人之间打转，这个男人一直抢话，郁小姐又一直不说话，有点可疑。“郁小姐，我需要提醒你的是，遗嘱需要在清醒且自愿的情况下订立，您确定要立吗？”

郁笙踢了侯霁一脚。侯霁：“对。今晚就立。”

“好的。不过，郁小姐，我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您名下资产和信托机构资料，如果今晚就要，可能会到很晚。”

“没关系，我……她可以等。”

江远航退出会议室，迅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分三次发出，等一分钟又全撤回来。隔着门板，他看向“郁笙”的方位，神色变换莫测。

房间内，郁笙等有些无聊，端起桌上的红茶抿了一口，一股酸涩的味道席卷味蕾，她立马吐出来。“这茶坏了。”

“那个人不对劲。”侯霁突然说。

郁笙为冲洗嘴里的怪味钻到桌子底下翻找矿泉水，听到侯霁的话，“咚”一下撞到桌沿。

“江远航吗？怎么不对劲了？”

“是那个女秘书。”

郁笙捂着头站起来，这还是侯霁第一次主动挑起话题，她细细回想刚刚一眼之缘的女秘书，只记得身材很不错。“她有什么不对劲？”

侯霁的语气没有旖旎，“我在我们店里见过她。”

“牛郎店？”郁笙挑眉调侃：“你们店里的人除了你都挺吃藕，这样的美女去是付钱还是收钱啊？”

侯霁默默站起来，看向门的方向。“我说的不对劲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郁笙含了一口水咕隆隆漱口。

“她的杀欲快要化孽了。”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缝里开始渗入橙色的烟雾。

“啊？”郁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转眼瞥见门口的异样。“是杀人的那个杀吗？为啥是橙色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