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的梦。

“你怎么睡在这里了？”李道寒不是没想过在这里会有人监视他，但是当他看到这个人裹着粉红色被子睡在自己门口的时候，一瞬心情复杂难言。

也是他最近在这方院落中待的久，虞妩身上的懒散劲染到他身上，他昨晚甚至没注意屋外有人。这对于他说，是要命的。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门边正在揉眼睛努力睁眼，看向自己的虞妩。明明手还在揉眼，下一息，眼睛又再次闭上，嘴里还嘟嘟囔囔什么，让人听不真切。

“你什么时间在这里的？为什么不喊醒我？”李道寒仗着她不睁眼，声音温柔，脸上的神情装都懒得装，一派冷漠。

又等了会，虞妩声音懒散，没回答他的话，开口问：“几时了？”

“卯时。”虞妩的神情疲松下去，抱着她的小被子站了起来，下意识朝着主屋的床铺走过去。李道寒神情一刻便阴冷下去，声音的语调轻柔而古怪：“你记错了，你现在应该住在侧屋。”

虞妩的脑子清醒片刻，打量着面前的床，想反驳这就是自己的床，再回想下声音，很快高兴起来：“对喔，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啦，我在侧屋住。”

梦游般，飘回主屋。

李道寒没有看向乱晃，脚步飘散的虞妩，而是牢牢的，嫌恶的看着他的床。哪怕这床之前是别人的，现在他在这里，自然就是他的，以后他不住了，一把火烧了，也是他的，别人想惦记也是不准的。况且，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原先散落纸张的书桌现在干干净净，了无痕迹。

李道寒闭了闭眼，玉身长立仰头挭直脖颈，吐了几口气，无意识的转了转食指上不存在的扳指。半晌走入室内放松下来，倒了杯茶，尾指蘸水，在小几上勾画着。

待到巳时，虞妩才转醒，烧水洗脸洁牙。在主屋前晃来晃去，装作不经意的经过，偷看李道寒：“中午吃点什么呢？晨起没有用早膳，饿吗？”

虞妩等了会，没有传来回应，她也不生气，言笑自若的去打开院落门。来回几趟，她才看到栈道上的荷包，习惯性的捡起来查看。

荷包上绣了两朵荷花，扣得地方有些许松落。是让她帮忙修补的。她查看一番没有问题，便将它别在腰上，跨入主屋。

李道寒专注的盯着茶水看，虞妩也凑过去，看到只是一杯清茶，不解的歪了歪头，坐在他对面。

“中午我们煲菜吧。”虞妩兴致勃勃提议。平常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很少会做煲菜，因为一次性用到的菜太多，而她又吃不完。现在不一样了，她记得仙女姐姐吃的比她多很多。她很开心，自己能帮上仙女姐姐！

李道寒轻微的点了点头，她便从小桌上跳下，准备去厨房。

下地时连带腰间荷包微微晃动，李道寒冷声：“你腰上戴的是什么？”

虞妩不知所以然，第一次听到他泠然的声音，无措的转过身，像做错事情，等待被家长惩罚的孩童：“唔，是他们让我缝补的荷包。我怕忘记，就别在了腰上。”

又是他们。

李道寒咳了一声，转换音调，声音回温安抚她，眼神依旧定在荷包上，问出和之前看到门口的鲜花，种子，甚至是糖葫芦一样的话语：“他们是谁？”

“我不知道。”虞妩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抗拒。这在李道寒看来，是仍在防备他，他自嘲一笑：“你不想说，我不再问就是了。”

虞妩轻皱着眉，看着他欲言又止几瞬，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走了出去。

李道寒在她走后脸色一刹变差，目光陡然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