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野萘礼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就像漫画里的情节一样,正义或许会有牺牲,但是最后宣告溃散的必是邪恶。

组织溃败了。

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除了红方团结起来之外,还有就是,Boss已经太老了。

他那濒临枯萎的身体、或者说光鲜的外表已经无法掩盖他内里的腐朽。这让他失了分寸,忘记了红方早已并非一盘散沙,忘记了组织里的成员早已良莠不齐——面对红方突然的反攻,不仅没有暂避锋芒蛰伏起来等待东山再起而且做出了“Liqueur、Gin、Vermouth和Rum你们带组分头行动”这样的决策。

或许雾野萘礼该感到荣幸,在或许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命令中,她被重视然后得到了这样的殊荣,当然,雾野萘礼更愿意相信他是彻底疯了。

Rum惯会明哲保身,Vermouth始终摇摆不定,Gin绝对是对方的重点关注,而雾野萘礼,Liqueur,混日子小分队一把手。

这样四支队伍,究竟能有什么成效呢?

他们四个站在大屏幕前——沉默着低头,进行最后的谦恭。

“还在等什么?!”屏幕里的Boss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快点行动!我说快—点—行—动!”

他们离开了那个狭窄的房间。

Rum先微笑着离开了,雾野萘礼猜他打算假装努力演他们。

Vermouth看起来有些疲惫地点了一支烟靠在墙上,视线在雾野萘礼和琴酒间移转。

“银色子弹。”雾野萘礼说道,看着对方骤然定格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扯了扯嘴角,“别真把我当笨蛋啊,贝尔摩德。”

“呵呵~”Vermouth的神色在烟雾中看不真切。

“这是你所期待的结局吗?”雾野萘礼抄着手,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低语,“那颗子弹做到你所期望的了吗?”

“你想要撕破这永无天日的黑暗,但是别忘了,你也是这黑暗的组成部分之一。”

雾野萘礼不等她的回答,就回头走到琴酒身边,看着琴酒的侧脸沉默不语。

琴酒好像恍然大悟了什么,但是却没有做什么——毕竟Vermouth并没有在实质上做什么背叛组织的事情。

他只是冷哼一声,肯定道,“那个小男孩。”

Vermouth耸耸肩,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地离开了。

“Vermouth,”雾野萘礼突然叫住她,“你觉得你能得到什么结局?”

她好像笑了出来,像在陈述事实——她就是在陈述事实般平静道,“正如你所说,我始终是黑暗这一侧的。”

这里终究还是只剩下雾野萘礼和琴酒两个人。

他们对视,沉默地用眼睛描摹着对方,像两尊石像,可他们注定只能是一张沾满鲜血和灰尘的通缉令,或许会给幸运儿带来一笔横财,虽然更有可能带来的只是横死,然后下一个幸运儿会得到更多财富,maybe。

拜托,他们可是黑衣组织的中坚力量,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都能咬一口肉的存在。

想到这里,雾野萘礼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四周,“阿阵,你看这里。”

琴酒挑了挑眉。

“这里可是地狱。”雾野萘礼用一种抑扬顿挫、极富感情的语调如是说。

他们已经在地狱。

那天之后,两个人开始分头行动。

这很难,红方这次真的拼了命,仿佛是见不到尸体就不放弃。当然,见到尸体雾野萘礼怀疑他们也不会停止,就像发了疯的猎犬。

雾野萘礼一开始带的人有接近一百个,现在只剩下了四十来个,还大都萎靡不振。

“你们一开始就应该知道,自己在的是什么组织,将要面临什么结局。”那天半夜,她叫起其他人,在他们面前拖拽着一个无声哭泣的人,“别想着现在做逃兵他们能放过你们。”

雾野萘礼当着他们的面处决了那个男人。

十天后,雾野萘礼从一户人家的电视声中,得知了Rum被逮的消息——在逃往别国的飞机上。

那个时候她正在跟流浪汉们搏斗,最后成功抢下一个地方作为据点——来装雾野萘礼仅剩的十个小组成员。

她不适合做领袖。

又是一个半夜,雾野萘礼看着在自己面前求死的小组组员,片刻后,她选择满足对方的愿望。

然后雾野萘礼就被背叛了—其他人以为她已,经疯了,开始无条件屠杀了,真可笑,他们竟然会有害怕的一天。

头上蒙着纸袋的雾野萘礼被拷了起来,坐在运输车上。

很戏剧性的,琴酒带着他所剩不多的组员——但是绝对比雾野萘礼多的,看起来也比雾野萘礼的组员有精神,劫走了她。

“我说过,除了在床上,我不想再看到你戴着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