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3)

洛克菲勒曾说过,如果你喜欢一只蝴蝶,千万不要去追它,因为你追不上它,你应该去种草种花,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蝴蝶自然会飞回来。

姜南就是那只蝴蝶。

张秉文今年三十五岁。

他认识姜南整整十年,他从寄人篱下的张氏集团继承人,变成“文南公司”的大老板。

他原本以为,这只蝴蝶迟早会自己飞回来,可他忘了,从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追逐过蝴蝶,是他主动给姜南抛去的橄榄枝。

这场感情本来就是一场交易。

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

他再怎么优秀,努力将自己变成一朵香味四溢的花朵都没用。

姜南的心思至始至终都不在他身上,他心知肚明。

洛克菲勒的这段话还有下半段:如果你喜欢的那只蝴蝶没有飞回来怎么办?种了花草,有了阳光雨露,你有了特别的魅力,那只蝴蝶没有飞回来,但其他的蝴蝶飞回来了,比它更好、更优秀、更漂亮。

张秉文心里清楚,自己喜欢的是那只永不飞回来的蝴蝶。

别的蝴蝶不是她,再好,要了也没用。

张秉文长舒一口气,喉咙有些干涩,莫名难捱,他将手收回,同时放松绷直的身体,面色又回到以往的样子,“没事,突然想起方丈对我的劝告。”

姜南听上去糊里糊涂:“什么劝告?”

“方丈说,我有个情劫,如果把握不住,命定的那个人会离开,南南,你说方丈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姜南知道,他口中那个命定的人指的是她。

“当然是假话,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只要找到姜宋,马上就结婚。”

张秉文闻言,心思全乱,复杂的情绪从胸口涌出,在脑袋里打了个迂回,又重新流进心里。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可心脏似乎没有准备好,被猛烈袭击,疼得厉害。

他微顿,又冷静说:“快了。”

短短两个字,让姜南晕沉的脑袋清醒起来,她有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有消息了?”

“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姜宋,上次大西北是个乌龙,让你白跑一趟,这次我找人先去,等有确切消息,我再通知你。”

姜南说:“没事,我可以先去看看。”

张秉文置若罔闻:“听话。”

姜南重复一遍:“你工作忙,我可以自己过去。”

张秉文压低声音:“南南。”

夜色下,张秉文低头把玩着腕骨处的黑色佛珠,姜南突然想象不出他此刻的神情,是生气还是冷淡,又或者是她感知不到的其他情绪。

姜南知道,这话题没有接着聊下去的必要,张秉文态度坚决。

可能是喝了酒,出现幻觉,也可能是夜色太深,反正今天的张秉文,像变了一个人,一个和张秉文有着同样外貌,性子却两样的陌生人。

她盯着张秉文看,想要把他看穿。

她的目光太明显,张秉文有所察觉,拨动佛珠的手停下来,抬头瞥向她,眼中浮现薄薄的笑意:“南南,你要相信我,一有消息,我会立刻告诉你。”

言尽于此,姜南再说什么都显得太不懂事,她点了点头:“好。”

张秉文将车窗打开,外面的闷热穿插过车内的凉爽,裹着热气从姜南脸上擦过。

一口新鲜空气送进心肺。

她酒大概是全醒了。

因为她看见张秉文点燃一支烟,空出的那只手压在她头上,揉了两下,他说:“南南,搬过来和我住。”

姜南心蓦得漏跳一拍。

酒是彻底醒了,半点都不在脑子里。

完全是本能反应,她摇头:“不是说好了,婚前不同居。”

当初的那场交易,定了几个规定,其中有一条:协议期间,张秉文和姜南不同居,不发生性关系。

这条件是张秉文定的。

一字一句都是他说,她写的,双方也签字盖章的。

张秉文唇边的笑痕微微僵住:“是我越界了,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可以到那一步了。”

吸了口烟,他将烟雾吞吐到车外,外面月色正好,夏天的夜晚总是会有星星。

几颗连着几颗,又断掉,又出现几颗。

他又说:“你后悔吗?”

姜南坐直身子,“所以,白天你看见周赫言了,看见我和他在一起,白天你来过是不是?”

那层窗户纸被捅破。

边缘撕裂,不完整。它不是一个小小的洞,而是坏成千疮百孔后又被彻底撕碎。

算是完全将张秉文的心思暴露在月光下。

姜南到这如果还不明白张秉文的心思,那她真得是蠢得可以,可她一直心思细腻缜密,不可能猜不出来这其中缘由。

她刚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