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封信(1 / 3)

第二十八封信全员恶人

‘行走在人间,总是会遇到形形色色、无法承受的不幸,痛苦在所难免,但只要认清自己,就不会迷失方向,哪怕暂时处于黑暗之中,只要不忘正视自己,黎明一定会来临。’

狗屁不通的话。

高山克良撕掉书中的这一页,烦躁地将它揉成一团纸,仍然不够发泄出他读到这句话时内心止不住的恶心和内心升起一股怒火,走到垃圾桶旁把纸团恶狠狠地塞进去,再踩上几脚。

都会遇到不幸?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太多恶人在制造故意的不幸加之给无辜的人。

痛苦在所难免?那是因为无辜的人手无缚鸡之力抵抗不了庞大的被庇护的施暴者啊。

认清自己就不会迷失?都被这个世界修理过了,根本就不会有自己了,谈何迷失?

黎明一定会来?

根本不会,狗屁不通的话,不隐藏好自己就会一直处在深渊之中,等不到黎明也不感受不到黑暗。

“阿——嚏——”十月底沿海的神奈川刺骨的海风真不是吃素的,芽也瑟缩着将车窗关小了一点,环视了一圈车厢内,果然学生时代就是早一分钟或者晚一分钟都不会碰到大部分同龄人,大家绝不愿牺牲睡眠哪怕是一秒钟,因此今天比平日提前了将近半小时,车上除了几位老人家就剩司机大叔和自己了。

巴士驶向仁王平日里会上车的站点停靠,芽也内心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把车窗关紧,毕竟车上没几个人,但考虑到自己可能还会打喷嚏,其他人并不知道自己是鼻炎而非流感。

“把车窗关上吧,皮哟。”在陷入无限循环的脑内剧场时,芽也都没注意到旁边坐了人,转过头就看到仁王放大的脸,他已经撑过自己的半边身子跃过她把窗子‘吧嗒’关上。

芽也这才回过神来,条件性反射看向自己的手表,“怎么,你承包这个点的巴士了?”仁王略带玩味地问道。

“倒不是,”芽也小心地选择不易引起误会的言辞,“就是有点意外这个点你起得来…”毕竟长期踩点到训练场才是仁王一贯的作风。

“噗哩,说得跟这个点你会在巴士上很正常一样。”也许是芽也的错觉,总觉得说这话的仁王话里有话,“柳生可是在校门口放了你好几次水吧。”

芽也想起确实有好几次差点迟到的时候,运气都超好能遇上柳生,而他也背过身佯装没看见她,所以她就趁其他风纪委员忙着登记其他迟到名单的时候偷偷溜进去,“可是你怎么会知道?”她会这么问,也是因为这件事应该并不值得柳生跟其他人分享吧。

难得见到仁王被问住的表情,但也许是她的错觉,一定是看花了眼,“偶然看到的。”仁王说完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垂下了眼帘不再多说,芽也只好移开自己的视线看向窗外。

在芽也看不见的另一侧,仁王本来垂下的手握成拳头敲了敲自己的大腿外侧,果然太早起床脑子还没苏醒,自己和柳生喜欢互相扮演对方的游戏差点就穿帮了。

悄悄抬起眼眸看向正望着车窗外的呆子肯定想不到能这么巧,每次她迟到的时间点,都是他扮演的柳生,才给她故意给她放的水。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仁王抬起头问,“最近换成小山被你盯上了?”

且不说他的用词这么不恰当,芽也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丸井告诉你的?”

仁王的表情不置可否,“那么他身上是又有什么快要发生事件了有让你感兴趣的地方吗?”

为什么要把自己说得跟个死神一样,芽也心想,过了一会儿才闷声说道,“你觉得一个人最多有几副面孔呢?到底哪副面孔才是真实的呢?”

“你觉得你自己有几副面孔?”仁王反问她。

没想过仁王会这么问她,芽也顿时有些心虚,想起床底下的日记还隐藏着的秘密,没等到她的回答,仁王继续说,“人都会成

长的,也会改变的,如果一直在意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的话,会活得很累。”

“自由自在,果然是你。”芽也给这个回答下了定论。

“问心无愧就行了,想太多会秃头的。”仁王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每个人都有想要隐藏起来的地方,如果你非要深究,搞不好哪天会引火上身也说不定。”

“所以你是隔岸观火派?”芽也不认为这种做法有哪里不好,只是有些诧异仁王会这么直白的在她面前阐明自己的观点。

“我只是告诉你,”仁王转过头直视着她,说的话像是在发表什么严肃的宣言,“凡事量力而行。”

“唔,”对于仁王说的话,芽也有些意外,“谢谢。”

“青春期的男生不比女生,”似乎察觉到她一知半解,仁王强调道,“男生使用起暴力的话,你可能还没来得及叫救命就进医院了也说不定,可不是你一张嘴就能把像福员明子那样的人吓跑的。即使像小山那样平时看上去安静瘦弱的男生也一样的,如果你把他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