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丝逢难,易住新殿(2 / 4)

脸。

“即便是死路,也要继续走下去么。”萧如丝失神道。

“没有走到头的路,怎么知道一定是死路。”

萧青吹去手中落叶,萧如丝望它随风而去,飘荡浮沉也终究是叶落归根。她长舒一口闷气,吃起了萧青带来的饭菜,人活一世,就如这落叶,终有一死,走的是死路又有何妨。

“你不宜久留后宫之地,至于随着你来的那个人,我想见见。” 萧如丝平静自若道。

“三姐怎么知道的。”

“我的傻弟弟,你说念双被人欺负,除了宫里的人,还有谁会欺负她,能救她的又怎么会是你。”

“三姐既目若明镜,我也不必多言了,望三姐珍重。”

萧如丝点了点头,一声珍重,也是萧青作为弟弟唯一可以祝福的了。

关了多日的朱门终是推开,阳光透入轻帘,虚掩朦胧之中她缓缓走来,步履轻悠,玉环清脆。萧如丝冷望,却分明有几分神伤,“你还敢来宫里。”

“为什么不敢,我不仅来了,还去了圣泉宫。”

听闻圣泉宫,萧如丝几分在意,“他肯见你?”

“他不肯见是他的事,我要见他是我的事。”

她还是那个高傲自得煦阳公主,世事不论如何轮转,于苍婧皆是无谓。萧如丝枉费了那么多心力,到头来还是敌不过她的决心,也不免当真钦佩了,“妾身小看公主,无惧流言。”

“背后嚼烂了耳根的那群人,见到本宫连个声儿都不敢出,有何好惧。倒是你,若是再这样下去,什么都保不住了。”苍婧关切道。

“有时候算计得太多,也难逃心中的执念。就像公主救了李家之女,公主心慈一瞬,她也心软一时,到头来,你们的谋划都成了空。”萧如丝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还有一种人,为了自由执着。即便是与她不同的人,最后不过殊途同归。

“你既然知道,做这么多又为了什么呢?”

“因为我以为你根本不可能走这条死路。”

萧如丝总以为皇族的人清醒的很,什么自由,那是空话。后来萧如丝发现自己错了,她就决定要赌一回。

在萧如丝被诊出有孕的第二日,她早醒,进了点清茶淡饭,穿着素衣裳。萧如丝坐在庭前遥看她亲手植的金桂,算着已经第七个日头,泰时殿没有人来了。

念双过来收拾残羹,见萧如丝没有吃上几口,不知可是要上禀,然萧如丝先问了,“何事。”

“美人,卫君他在公主府一夜未归。”

一夜未归,便是情钟。萧如丝心知肚明,就又道,“你去给我请公主,就说来看看赠与孟姑娘的礼是否得当。”

“美人到底想做什么呀。”

旁人都不知萧如丝到底想做什么。其实不过是想看看,什么叫此生不枉。

萧如丝对着金桂树哭笑不得。情爱,她萧如丝不信,她总是这样说的。因为她不信,一个人的心会那么固执。如果连皇族中最为冷漠的公主都可以有情爱,那么帝王是不是也可以有?

萧如丝就是在赌这个罢了。她不知道帝王会为谁终其一生,但是萧如丝心头唯有他,她甘愿为他,此生不枉。她豪赌一场,是赌这个皇族,这个帝王,是否容她这般的情。

萧如丝自觉一败涂地。到底从来不会输的只有苍婧。绚烂如她,至始未变,萧如丝有些艳羡,无论命途如何,苍婧总是能不认输。

萧如丝但是心有一困念,“你不怕陛下会就此弃了你。

苍婧曲膝而坐,本骄傲的面容也有几分哀沉,“也亏程时点醒了我,在皇族的局下,怕,只会沦为弃子。你也好,我也好,在他们眼里本就是一类的。说得再好听,做的再好有何用。只有让他们明白,我无惧一切,我要做的事无人可以阻止,他们才会有所忌惮。人总是欺软怕硬。”

“原来如此,”萧如丝遥想近年种种,是她装得太过温顺可人,所以不被人看中么?她抖觉悲哀,明明要做和冯千娇不同的女子,叫他喜欢的,可他到底看重的还是冯千娇,“我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冯千娇可以做皇后。就连她疯了,她也是皇后。可他对冯千娇是当真喜欢吗?”

萧如丝更为低落,她也知道,从她问出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输了。

可萧如丝期盼着,苍婧一时还当真惊着了。

“坦白讲,我不知道。因为面对皇后的时候,他是一个帝王。帝王有没有真情,你问我,我便说那是微乎其微。”苍婧宁愿这么说,她一开始以为萧如丝是带着目的接近一个帝王。可她又有点蠢,出了冷宫后总迷失了自己,所以苍婧总提醒萧如丝,望她不要太入迷。

但后来苍婧知道什么叫做感情,才豁然明白萧如丝的入迷是因为喜欢。

萧如丝比在冷宫的时候还要落魄,在冷宫里至少还有恨,在这里空剩了爱。萧如丝一直让人以为她在乎的是那座凤塌,其实是在乎他的真心,因为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