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1 / 2)

商区在城市的中央,出租车踩着暮色一路疾驰到这里,在步行街口停好,我上楼随意买了身参加宴会穿的衣服。

没有隆重,人也很是疲惫,甚至连早上的妆造也没有重新打理,就这样悻悻然到了E.T.。

悠缓的音乐声里,人们已经轻挪莲步,开始用餐闲谈。人群里,我一眼看见舒美晗依靠在餐台前,手臂好看的肌肉线条完□□露着,仍然是初见时那副犷悍的美。

“晗姐”,我走过去打招呼。

“夏小姐来了”,她眉眼弯弯,一副长辈模样,“过来,我介绍几位年轻人给你认识。”

我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她全然不提,挽住我的手就往那边人堆里走。

“这位”,她把我拉到身边,“是上次你见过的,大王总的公子。”

我低下头,略微颔首,“你好。”

对面的人像是兴致缺缺,仰着头灌下几杯黄汤,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伸过手来,笑道:“夏小姐,少见啊。”

我自觉和这些人没话可聊,走个过场,只是赔笑。舒美晗只在这帮公子哥处流连了一会儿,匆匆被人请走了,自是去应付别的交际。

“夏小姐”,身后一位分不清名字是哪位的人。

“你好”,我礼貌笑笑。

“和晗姐认识?她又打算带小美女见哪位老板啊”,来人拿着酒杯。

“不太清楚”,我眼睛不住地往其他地方看。

“等人?”

“嗯,晗姐叫我在这儿等她。”

那人瞥一眼,不由得笑了:“听晗姐说,夏小姐是编剧?”

我点点头,问道:“您呢?”

“刚回国闲着呢,我们说不定是一个专业,国内叫什么?世界文学?比较文学?”

“是叫比较文学,国外的比较文学也学中国的吗?”

他摇摇一根手指,说道:“我们研究犹太文学,用希伯来语和意第绪语,上宗教课。”

“意第绪语?”,我来了兴趣。

“阿肯纳西犹太人说的话”,他边走边说,“日耳曼文学系博士要会辅修三门外语,很刺激的。”

“中文算吗”,我问。

他摇摇头,“中文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你听我讲话,不算流畅吧。”

“也不算不流畅,像激光一样”,我想了想说,“精准而且…停顿。”

“我说什么话都这样,但是俄语德语,什么课最后剩的多的,都是小东亚人的脸,头大大的,头发蓬蓬的,在八十多岁的老教授家里烤火,多一个人都是上帝保佑。”

这话说的有趣,我不禁笑笑,正要开口,身后传来叫我名字的声音。

“夏涵?”

晓瑛穿了身粉白色的吊带裙,拿着个手包探头探脑地走过来,我如遇救星,和文学博士道了别走过去。

“谢天谢地”,我挽着她边走边说,“还好你来了,再聊下去我得憋死。”

晓瑛朝那人看一眼,笑道:“怎么了?来这儿的人总不至于太唐突吧。”

“不唐突”,我笑笑,“是我自己的问题。”

“对了,我上次想问你……”,她朝我身后看看,“你在找谁啊?”

“没谁,怎么了?”

“我有个小故事呢,就是不知道怎么写”,她的眼神狡黠地流转一下,“我想如果有可能,你能不能帮帮我?”

“说说看。”

两人话音未落,那边便走来另一个女孩子,自然地拍拍她的肩膀,然后朝我一笑,往前走开了。

“小涵,你先去那边坐坐,我去见个人。”

“你去哪”,我不依不饶,“我一个人在这儿怪闷的,和谁去玩儿啊。”

“你来找谁?”

“舒美晗。”

“你找她做什么”,她皱眉道,好像有些不愿意听到她的名字。

“怎么了”,我问。

她想了想,道:“你要是不想待就先出去走走,我快点儿结束就出来找你。”

“几点?”

她看看腕上那块金色的小表盘,“八点半应该能结束。”

我点点头,笑着朝远处扬了扬下巴,转身坐到僻静的地方等她。

厅堂里的人流浮光掠影地走着,隔了半晌,我起身朝门外走。僻静的后花园里,白楼掩在硕大的芭蕉叶从中,后厨的流水吆喝声时起时落,卷帘门外的地上汪着一层含水的油渍,两个穿厨师服的男人蹲在门口抽烟。

蓝色的塑料筐被送上车子的集装箱,我抱着手走了两三圈,转头间蓦地和一个端碗碟的人撞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油水流了一身,我慌忙把身子往前倾,小声说道:“没关系。”

“这…这……”,那女人声气不小,后面蹲着的两个抽烟男人已站起来一个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