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2)(1 / 3)

回到家,我在认真想一个问题:或许应该尽快和赵煜安有所发展,而不是和一个已经没有希望的人多做纠缠。

他有女朋友,我不能去争,不是出自道德,而是因为我爱他。

爱,易生委屈。

我不想人还没抢两天,委屈就积了三吨。

女人性格太清高,就时时处处都不想落人下乘。

还没想得深,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赵珊珊,她叮哐给我一顿臭骂,说我不讲信用。

“说好了在医院里见人,人呢”,珊珊嘲讽一笑,“我哥对你是真上心,掐着点儿来接人。”

语罢,还不尽兴:“我这不就来了吗?你倒好!匆匆忙忙跟逃难似的,谁赶你走了?”

我好性笑笑,朝她妥协:“珊珊,明天上午8点来接我吧,去你们公司开会。如果方便,就把人带上。”

人,指的是那个她一心推荐来演男主的男艺人。

“姑娘我从来没起这么早过,我让司机来接你!”

我笑说好,末了又开她玩笑:“谁叫我做人厚道,就算赵小姐没诚意,答应过的事,也要给您办到才行。”

办到什么?第二天我就后悔话说早了。

珊珊果然还是亲自来了,不过不是当司机,而是当睡客,宠辱偕忘地倒在后座,呼噜声里挤出半句嘟囔和我打招呼。

司机位置上坐个青年人,我一时分不清他是谁。

是帅点的司机呢?还是丑点的艺人呢?

总有人长了一张没有身份的脸,暧昧得叫我为难。

“您好”,我对他说,“辛苦了,大早来接我。”

“早上好”,他手扶着方向盘,向我微笑致意,“单远,珊珊的男友。”

这样啊,看来是丑点的艺人了。

“你好”,我换了副面孔,脸不改色地说着瞎话,“听珊珊说起过好几次,果真是个大帅哥。”

他标致一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我轻笑,也不拿他的态度当真,只故作有事地拿出手机查了查。这人小我一岁,19岁男团出身却没火成,戏拍了几部,我却都没有看过,不太识得。

“李小姐是第一次做编剧?”

我正欲回答,他又问:“还是应该叫你夏小姐?”

“李小姐就好”,我低头笑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叫涵姐吧”,他踩了个急刹车,“夏涵,李非涵,都是涵嘛。”

“可以的,您真是机敏活泼又有趣。”

“谢谢,我也这么觉得。”

车等着绿灯,他蓦地仰头一哂,看后视镜里的自己,眉梢眼角都是情韵。

青瓜里透着蛋子的情,蛋子里装着青瓜的韵。

绿油油的。

不是说他绿,是说他油。

年轻人的油腻是“绿油油”,中年人的油腻是“黄油油”,老男人的油腻是大庆油田,不仅油,还可以榨油。

“扎呦!”,后座传来一声梦话,赵珊珊醒了。

“宝贝睡得好吗”,蛋子君略微偏偏头,语气是过渡调。

吧唧一下,后座的女人搂着他的脖子侧脸亲上去,“你说呢?”

“说什么?说我很爱你”,又遇红灯,他回身一吻,语气是完成调。

刹那间,我心如止水,像个死人。

“扎呦!”,赵珊珊一声惊呼,终于觉察到副驾驶座上还有个活人,虽然她已经出不了气了。

“赵小姐好”,我勉强挤出一丝笑,“睡得好吗?”

她却不回答我的问题,分不清撒娇还是撒气地拍了一下蛋子君,“干什么不提醒我车里还有人!”

单远一挑眉,并不答话,又去看后视镜。

这次,不知道在看谁。

“讲几次了”,她转头对我说,“叫我珊珊,别外道。”

我还没说话,她又从后搂着单远问:“刚才事情谈了吗?谈得怎么样?”

谈个鬼,这个死男人忙着装逼耍帅,正事八成早就忘了。

他似是意识到了,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我连忙问珊珊:“为什么别人的感叹词都是‘诶唷’,你却是‘扎呦’?”

“这样很酷啊。别人打喷嚏是‘啊啾’,我打喷嚏你猜怎么着?是‘teacher’!teacher!teacher!teacher!”

最后一下,她一个teacher就把□□打在了单远后脖颈子里。

我实在没忍住,笑得活了过来。

再见到萧然的时候,我又心软了。或许是因为他太像夏黎,又或许,仅仅是因为我刚才见了个没有礼数的死男人。

他神色有些不明,显然还记着我们昨天的不愉快,却一掩而过,立时就如沐春风了起来。

“李小姐,早”,萧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