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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龄和昕武娘对视一眼,两人都皱了皱眉,昕武娘说:“那何霜老家是幽州的,据说去年的时候是要回老家嫁人的。结果还没到呢,在京都的时候突然得了急症死了。”

“死了?”妺女听闻急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鹤龄:“我们问过那观音班的班主,班子里都说那何霜和人苟且有了身孕,自己偷偷去落胎的时候伤了身子血崩而亡。”

妺女:“她怀过孕?”一个猜测蒙上心头。

昕武娘:“对,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去年头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她小腹隆起,问她就说吃坏了肚子胀气了,去年三月的时候,突然暴毙。”

妺女:“难道说,无言第一个找的母体,不是幽州那个,而是何霜?”

鹤龄:“我们也是这么猜测的,所以我们想去问阴阳,把那何霜的鬼魂召唤出来问问。”

妺女定定的看着鹤龄,鹤龄一摊手:“但是很奇怪,她的魂魄不见了,我还问过判官,判官说,她的魂魄,就没下过地府,按理说这类贵在人间游荡,要找也不难,可是我们找过几次,都没找到。”

妺女蹙眉问:“她下葬的地方呢?尸骸呢?”

昕武娘有些恨道:“当初她死了,是观音班里的人凑钱把她葬了的,一口薄皮棺材一块松木碑,可是当我们去看的时候,那个墓早就被盗挖了。”

妺女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情况,她不禁在思索,一个戏班子的小花旦会得罪了什么人。

“会不会有人盗取她的尸体配了阴婚?”妺女平静的说。

昕武娘:“其实这个我也想过,这两日我们正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找,已经打听出一些眉目,在京都下辖有个叫高康村,那里经常有鬼媒人出没,据说是那个村子有邪祟,死的男人特别多,所以阴媒盛行。”

鹤龄:“我们不解的就是这一点,即便是她配了阴婚,为何连魂魄都召不来。”

妺女也想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只说:“辛苦你们了,今晚就在王府休息,过几日等你们师父回来再议。”

***

就这么的,妺女等啊等,第一次觉得和公冶寂无分别了这么久,过去的一年两人天天在一起。

要说这亲密关系就是这样,人其实可以一直独居的,那是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一旦习惯了有个人在身边和你磕磕绊绊,突然有一天他不在了,那心里多少不习惯。

公冶寂无随着大军出证的时候大概是二月中,妺女抱着儿子感觉自己都快和个望夫石差不多了,熬到了三月中,愣是一个消息也没传来。

“夫人,竹词和主君一起走的,应该能照应得过来的。”花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公冶寂无知道自己要出个大差,不放心有个公的玩意儿在妺女身边,就把竹词也给扯走了。

自己这个醋坛子老公心眼窄得和针尖差不多。真想他啊,怎么一走连个书信也没有。

就这样,等宣和县主都能见人的时候,宫中又传来了凤旨,宣召宣和县主进宫。宣和进宫的时候还带上了妺女,理由就是,妺女是她的救命恩人,要给皇后引荐。

这么直白的理由让沈皇后都有点无措,等宣和县主穿着素雅的长衫在她面前盈盈下拜的时候,沈皇后亲自起身扶起了这位刚刚夫家死了个精光的县主。

沈皇后笑道:“真要说起来,我与你还有些亲,不过出了五服也不太叫了,我与你同岁,我托大,你就叫我声姐姐吧。”

宣和心里有些无奈,其实她和这位沈皇后的关系她心里清楚,真算起来,沈皇后是要叫宣和一声表姑母的,现在既然她都说自己托了个大,那就叫姐姐吧。

又是一番虚情假意的关怀备至,妺女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像极了当初叶冰裳那位‘镇国大长公主’的祖母的‘关怀’。不过是权利置换罢了,今日我与你有益那便是亲厚的姐姐,他日皇权易主,谁又是谁的姐姐呢?

那日的宴会,去的还有某某国公夫人,一脸慈眉善目五六十岁的样子,还有某某长公主,满脸尖酸,下降的驸马估计不是个省油的灯,加上三四个内命妇,有妃有嫔。

总之,零零总总,内外命妇聚了个七七八八,会议的主题自然不是关怀宣和县主,而是把那陵南王一家子的破事儿说一说。

沈皇后看到了妺女,便问起妺女的身份,宣和迟疑的看了妺女一眼,妺女坐在原地微微笑着:“回皇后娘娘,我与夫君此番进京是为了长子的事儿,路上遇到县主也是缘分。”

沈皇后:“你和公冶掌门真会道法玄门?”对此沈皇后也深感好奇。

妺女点了点头,妺女微笑的时候犹如春风拂面,在场的命妇们人人都是上了年纪的,沈皇后今年也不过二十九岁,可是因为去年生了双生子的缘故,一下子老了许多,加之宫变动乱又做了皇后操持公务。此时和妺女站一起,多少有些像妺女的娘一般。

女子谁不爱美,说起这个,那个长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