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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叹了口气:“不深就不深吧,不强求,她能好好的也就罢了。对了,小姐,那鬼合离一事,你准备如何做?”

妺女想了想:“阴曹的事,还得阴曹去说。寂无等会儿会去京都的城隍庙去看看,要我说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真要捅上了天,也难保不怪罪。”

宣和切了片甜瓜递给妺女:“我看呀,也不见得,动乱那几年,多少枯骨累成了山,也没见有哪个神仙管管,倒是你说的那个九爷爷九奶奶,我觉得,小姐你们还是要小心。那个妖道逃了,总是个纰漏,居然要用人魂来祭祀,这东西,恐怕邪门得很。”

是啊,妖道跑了,这才是他们最大的心病。

所谓的这个‘九’,究竟是什么?妺女心里打了个问号。

高康村的事情闹得很大,因为这件事,远近几个县镇都开始了一项‘自刨祖坟’的活动,谁都怕自己先祖被偷了。

这么一查,还真有。

据说,地蛹夫人这凿棺材很讲究,从地底下打一个盗洞,不过手掌宽,这么窄个洞口尸体怎么运出来的还真是稀奇。

那洞口也不知道连向何处,因为年月久远,挖出来的土洞早看不见影了,只有一些新坟,像何霜那样死了没多久的,依稀可见是个拳头大小的地道。

究竟什么人能从这个地道钻进钻出,谁也不知道。

为了多一个替死鬼,护国寺老和尚非常‘贤明’的举荐了自己的以为多年至交,京都城外六十里紫云观的观主紫阳真人。

公冶寂无再去高康村的时候,就看到脸上都挂了彩的一佛一道出来迎他。估摸着和尚老道互相看不顺眼,关起门来打了一架。

经过了佛道两家轮番轰炸了高康村快两个月之后,那些金坛总算各回各家了,重新下葬,超度驱魔,公冶寂无和妺女晚上再去高康村的时候,晚上行路的鬼魂已经很少了。

最后的最后,那锁在葫芦里的女子被放了出来,女子早已入了魔,猩红着眼睛讨要自己的儿子,那一次还是挺凶险,紫阳真人法力还是不到火候,被那女子抓伤了小腿,好在公冶寂无及时赶到,他那柄从未见过血的‘英雄剑’头一次劈下来,竟然把那女鬼一分为二,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斩死了。

公冶寂无也在奇怪,但是突然觉得自己的剑重了不少,再去看,剑中已然多了一道亡魂,正是那女子。

以魂养剑,并不是稀罕事,这需要极大的机缘,多数是铸剑师以身饲剑,铸剑师的魂魄会给剑身增添气运,但是像这种一个阴魂被剑吸了进去的,还是头一次听说。

这事,公冶寂无只和妺女说过,其他人谁也没说,灯下,夫妻二人仔细看着那柄英雄剑指觉得奇怪,那女鬼似乎一直在等他似的。

妺女又拿出那具婴尸,放在手里炙烤,高温之下,那具尸体变成黑炭,黑炭又慢慢变小,变得晶透,最后变成了一颗蓝色的宝石,放到那长生剑柄,突然就被吸附到了剑柄上。

妺女叹了一声:“这母子缘分比我和无言更深,现在母子都藏与你的这柄剑上,我觉得是好事,也是坏事,怕只怕,你这英雄,会变成一把凶剑。”

公冶寂无:“我也是这么担心的。”

只是担心也无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等到了六月末,官面上的高康村上级范县令颁布了法令,众人合力推到道观,一把火烧了金坛林。这个困扰着高康村近百年的诅咒,终于破除了,村里面的男子命不长的怪事究竟会不会消失不见,现在谁也不知道。

村长和里正带着村名,在那道观旁边盖了一座城隍庙,范县令还说,已经请了上峰,回头有人考了城隍,就来坐镇高康村。

这下好了,终于有人管管了,高康村的人心里都是开心的。

***

这几天无言醒的时候不超过三个时辰,也不说话,只能基本维持着生存。妺女担心的睡不好,公冶寂无知道了以后也是皱着眉头。

妺女:“我记得衡阳宗有净瓶,当年你把我投入净瓶练了三年,我魂魄这才得以齐整,无言是否也能如此?”

净瓶是当年衡阳宗先祖得观音的一件宝物,虽不及观音那只有装载四海的通天神力,却也能起死回生。况且,无言几百年来都寄居在观音的净瓶里,这或许才是他的生存法则。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公冶寂无的二徒弟平谷赶来拜见。

妺女这算是又见了个公冶寂无的徒弟。

平谷就是公冶寂无嘴里那个喜欢吃酱猪手的胖徒弟,这次他来,是和公冶寂无汇报上次阑珊寺那个妖僧的事。

平谷这个人怎么说呢,看样貌倒是憨憨的蹲蹲的挺可爱的。给妺女行礼的时候,妺女只想起当年在范阳县后街那个卖猪肉的小哥。

平谷是鹤龄的二师兄,昕武的二师伯,泷显负责宗门的大事,他基本上就负责小事。

那什么是小事呢?饭堂做饭,鱼塘养鱼,家具烂了找他修,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