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廿钟廿!这题答案多少?”

艹,于穆毅干嘛呢。

反正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嘛,还有两分钟收卷他竟然在问最后一个拓展填空题的答案。

那个题是个双空,按照一个选择题5分的原则,后面这空难一点的应该是3分。

于穆毅小声补充:“我没得时间算了——”

钟廿还迷迷糊糊的,只知道于穆毅这时候貌似有点着急,但不多。

旁边的小钟廿当然听到了,在草稿纸上写了个答案,然后转向左边。

“检查一下姓名考号,答题卡的填涂,选择题还没涂到答题卡上的同学马上涂啊,还有两分钟交卷了。”

监考老师就在前边讲台上,左晃晃右晃晃地等着收卷。最后15分钟的提醒铃恍惚还回荡在耳边,但是一眨眼四分之一个小时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小钟廿还在整最后一个大题的拓展问,冷不防被于穆毅喊了一声。

转头给他写了个答案之后也就没接着算了,果断扔了那几分回过头检查整张卷子的答案誊写。

旁边于穆毅心满意足,大概自己懒得整理思路,又不想白白扔了这三分。

更重要的是,拉着好学生做这种事,竟然还给他带来了一点新鲜感。

他知道钟廿不是那种考试时会随意对答案的人,但是也知道,如果自己喊她,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坐视不管的。

他猜对了。

但是看着小钟廿态度还挺淡定。

钟廿感叹,原来当初自己做起来这些小动作这么无师自通自学成才……

那场考试应该也就是普普通通一次月考,只不过这次是换了老师来监考,考场布置却只是拉开了座位距离,并没有调换位置。

于穆毅直接跳过这一道很难算的程序,做到最后一题写完了回来才想起来前面还有题没算。

他本来就一边写一边走神,这会儿还剩两分钟,他不想挣扎了。不如试试钟廿……

那会儿有个“初中名句”,几乎是钟廿想起来一次笑一次的程度——

放假的卷子大家伙儿也会无一例外在群里对对答案,恰巧那回题目挺难,于是在他们班的“官方岳不群”里就有人问:“这个题目你们看得懂吗?”

A潜水同学(认真思索):“字还认得到。”

默默窥屏的钟廿:“……”噗哈哈哈哈。

月考后面是要换座位的,于穆毅如愿以偿,侧着头支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同桌:“大恩不言谢。”

没想到这次小钟廿可没一笑而过,顺带着竟然还补了一句,语气散漫而得意,带着钟廿侥幸的傲娇:“那你可记住,你欠我三分——”

于穆毅听出来她话里开玩笑的语气,倒是没有过多玩笑,爽快一声应下:“好。”

但是大概是巧合,后来中考的时候,于穆毅竟然真的比钟廿少了整整三分。当然了,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有些巧合确实是很离谱的。

学生时代的“小九九”,无论对错,现在想起来更多的都是一种一笑而过的随意感。只能说是钟廿对于穆毅少之又少的一种“照顾”吧。

说起照顾,于穆毅是真真实实偏向于照顾钟廿这一边的。是生活中的照顾,是那种朋友之间能够放心的体贴。

后来想起来,钟廿大概是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有感于女孩子的痛了——

课间钟廿是很少睡觉的,时间短会睡不好,更有老师提前来教室,这让同学们本来就不富裕的休息时间雪上加霜。

于穆毅回到座位上来,习惯性转头一看,发现钟廿趴在桌上但是却并没有睡着:“你怎么了?”

钟廿半晌才忍痛摇了摇头,声音闷在袖子里嗡嗡的:“没事没事。”

“你……”于穆毅顿了顿,看向钟廿桌子底下捂住肚子的右手,一言不发地伸手拿过钟廿书桌角上的保温杯。

钟廿肚子疼得想吐,一整个腹部都是那种捉摸不到的疼,不分轻重,没有缓急,反正一整片都是又闷又锐的痛。

等到她缓了一会儿再抬头的时候,刚好看见于穆毅从教室的前门进来,手里拿着的就是自己的保温杯。

他这是……给自己接热水去了?

“嗯——”于穆毅将杯子放在钟廿手边上,示意道,“水已经兑温了,赶紧喝两口。”

果然。

小钟廿那时候脸皮薄只顾着说谢谢了,但是毫无疑问,他是知道这些的。

不过也对,这对于一个九年级的学生来说了解这个也并不是一件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只是钟廿可能没有细细想过,这是于穆毅明明知道钟廿性子腼腆,依然选择做出的一种举动。

或许很多东西都是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儿没过去吧,但是这些事情却也会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渐渐淡化,之前很在意的一些东西,也会慢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