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彻(2 / 2)

。”

甘棠:“哦?”

方补瑕:“夫子,你知道这层红色的动物皮革,是什么动物身上的吗?”

甘棠:“什么?难不成是熊皮?上了红颜料的熊皮?”

方补瑕摇摇头,有点嘲笑甘棠不识货似的觑了她一眼,随即道:“这不是染成的红色,这是一种天生红颜色的皮,夫子,这是用红纹鹿的皮做成的大鼓啊!绝世仅有,千金难求。”

“红纹鹿?”甘棠回味了一下这个名词,虽然她很确定,自己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听起来像“二维码”一样的奇怪动物。

然而,她总感觉自己的心里泛起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股感觉裹挟着一堆久远的记忆,洪水过关隘一样堵在她的喉口,马上就要倾吐而出,但又被生生拦住了去路。

“真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竟然对你上心如此,一头真正的红纹鹿都百年难遇,只有先太子猎杀过一只,那也是撞了几辈子的大运,更别说扒了它的皮做的一只鼓了。”

方补瑕喃喃道道:“如果先太子没走运杀了一头红纹鹿,触犯了天规,上天说不定就不会接她走了………”

“………”

甘棠一时无语,但她不知为何听了方补瑕的最后一句话后,总有一种冲动,想要反驳他几句。

方补瑕叹了口气,道:“算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有好多东西想不起来了。”

甘棠看着他那“强说愁”的傻样儿,心想,他一个小孩,还能有有多少东西值得去想啊。

“我们开始吧。”方补瑕收拾好仪表,清了清嗓子,道。

甘棠一面在识海里对毛孩子说“准备”,一面冲方补瑕点点头。

方补瑕:“夫子,我该怎么做?”

“啊……”甘棠飞快地把乾坤铃摆出来,指了指,道:“直接冲着乾坤铃开始就行,一切照常,不用紧张哈,其他的都就给我。”

方补瑕点头,还以为甘棠会有什么独特的举动呢,结果她只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方才坐的凳子上,抱着手,翘起二郎腿儿,冲他扬扬下巴,示意他开始无妨。

方补瑕想问问这样就可以?能行吗?但一想起甘棠刚说过“一切交给她”,又收了嘴。

他面视前方,鼓槌一扬。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开始前的寂静像是一块一尘不染的素帛,被人猛地泼上一盆接一盆的各色油彩,又被几十张手迅疾地撕成了碎条儿,如果说裂帛之声如同流星坠落大地,那一定给大地硬生生砸出了一个直接贯穿地底的巨大豁口。

甘棠:“………”

甘棠有点后悔选择挨着方补瑕做了,她起初还以为方补瑕是个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可怜人,还想离他近点,表示一下自己对于千里马理应的尊重,结果,差点没现场搭进去一双耳朵,还有一条命。

确实是“独树一帜”“激情澎湃”的风格啊,就是别的曲子听一回收钱,方补瑕的曲子听一回要命啊。

甘棠听着,被震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要不是她强扯着眯缝着,她感觉自己都能当场双目合十,再也睁不开,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毛孩子同样也遭不住了,在识海里横冲直撞、上蹿下跳,蹿的甘棠是头晕眼花、几欲升仙。

“够时长了没?”甘棠在识海问,恰逢方补瑕朝她看去,甘棠马上给他回了一个“你真棒,继续努力”的笑容,然后,方补瑕吼得就更卖力了。

甘棠感觉自己挂起来的嘴角都在不受控制的抽搐,感觉下一秒,那对上扬的嘴角就要从自己的脸上离家出走。

【宿主大大——在等——一小会儿——马上就好了————】

毛孩子无比艰难地扯着嗓子道,它在识海里的声音都被冲的几乎听不见了。

甘棠欲哭无泪,她现在不欲哭了,她欲死。

梅品崖,到底为什么要养这么一群败家子啊!

嫌拆家缺帮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