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案3(2 / 2)

上提醒,却对赵演的马术放心极了,不然也不会让赵演带着赵粟欢同乘。

赵演把自己宽大的衣袖卷起,塞进背后赵粟欢的手里,随即扬鞭策马,一路飞驰。

马蹄声疾如雨,赵演直直冲到宫门口才勒马,但他们三个都没有带进宫的令牌,便只好下了马,站着等四皇子。

赵演满身疲惫,向林浥尘行礼道谢时,膝盖弯着差点没撑住倒下去,林浥尘及时扶住,又似误会了什么:“熙宁公主不必多心,我只是在帮我的学生。待四皇子来时,你们只说走散后,去了书铺,与我学习忘了时间便是。”

他往日里上课不苟言笑,没想到私底下还算温和可亲,赵演正想挤出笑容,就听这位夫子又道。

“只是,你们今日逃课贪玩,我会在上书斋出勤表上记下,还有,你们是女子,请自尊自爱,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了。”

赵演霎时被噎住了。

林浥尘会怎么想她们呢?

两个公主去勾栏胡同,哪怕只是路过,也会惹一身腥,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被千夫所指。

这时四皇子赵非的马车也停在了宫门前,赵演和赵粟欢见到救星,都打起了精神,奔向赵非。

赵非见到她们也如临大赦,对着林浥尘遥遥一拜,便带着她们进了宫门。

赵粟欢远离了林浥尘,又活络起来,对着赵非撒娇:“四哥,我只是丢了我最喜爱的首饰,好像被人拿错了,我追着追着才迷路了。”

赵非都快派人把整条脂粉街翻遍了,自然知道赵粟欢说得是真是假,只是他再阴沉的脸,对着赵粟欢楚楚动人的模样,也发不出火来,只能温柔警告:“下次你再这样,我再也不带你出去了。”

“我知道错啦,四哥最好了。”

赵演冷脸看着赵粟欢和赵非走在前面,待有惊无险地躲过盘问,和赵非分别后,她猛地揪起赵粟欢衣领:“你去教坊司干什么?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篓子吗?!”

赵粟欢心虚不答,转而问:“那你知道你惹了恒如寂把我害得有多惨吗?他把我当成你,要揍我出气!”

赵演回想起她对抗恒如寂的模样,冷笑道:“恒如寂连你一根头发都没碰到呢。”

赵粟欢却红了眼眶:“被欺负的又不是你,你懂什么?!”

她一跺脚,挣开赵演飞快走了。

赵演有一瞬间呆楞,她确实没尝过被人调戏欺负的滋味。

但她气还没消,回到韶华宫,听朱绣唠叨听出一肚子火,想翻找点钱财去感谢林夫子,又发现自己压根拿不出什么现银。

没办法,她只好剪了以前的一件礼服,将上头珍珠宝石取下,连同几块墨条装好。

珍珠宝石没有印记,林夫子带出宫也能换点金银花销,不枉他今日搭救一场。

可还有恒如寂那边呢,赵演又头疼了,若他和他的书童乱说话怎么办?

她竟然还得讨好恒如寂。

赵演憋着火气,开始赶课业,恒如寂爱抄她的文章是吧?让他抄个够!

第二日,赵演又顶着眼下青黑起了个大早,冷着脸和赵粟欢去了上书斋。

上书斋里人还没来齐,赵演抱着课业,见六皇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便上前打听:“六弟,皇姐问你,你的恒表哥什么时候来呀?”

年幼的六皇子眼神懵懂:“皇姐早,我母妃说恒表哥不来了,以后都不来了。”

赵演惊诧,以后都不来了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恒如寂在她和赵粟欢面前丢脸,便无地自容辍学了吧?

赵演也不敢多问,神情恍惚地走到角落里,赵粟欢竟先落座了,又低头发着呆,乖巧得不行。

赵演恍然发觉,赵粟欢是不是怕林浥尘?

为何?她这样粗鄙无礼的人还有值得害怕的事?

赵演将所有信息过了一遍,却死活想不明白他俩会有何关联。

于是赵演捏住准备好的礼物袋子,打定主意,私下底找林浥尘试探一番。

却不知,赵粟欢也正想着私底下去找林浥尘。

二人坐着,走进来的几个世家子竟没了往日勾肩搭背,放荡不羁的样子,一个个面色肃穆得仿佛死了亲人。

咳咳,赵演连忙按住了自己的心绪,不该这样想。

为了弥补那一点点对大不敬想法的愧疚,赵演便叫住了一个路过搬书的书童:“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个书童露出哀戚神色:“我们没怎么,是恒如寂公子。”

“恒公子怎么了?”

“他…他死了。”

赵演心头一跳,赵粟欢更是惊得差点站起来,她们下意识对视,都在眼中看到了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