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4)

处浮现。

那是一条庞大的蛟蛇,平日里就潜在这潭底,如果村里人没说错的话,或许那就是所谓的“河神”,年复一年地吞噬来自瀑布上的活祭品。

果不其然,下一秒,瀑布下的水面爆发出千层巨浪,来自潭底的生物发出的嘶鸣震耳欲聋。

随着水浪被甩上半空的朝凪握紧了手中的长刀,将查克拉集中在脚底,依附着炸开的水面一蹬,整个人像出弓的箭冲了上去。

为了方便战斗,她解除了变身术,变回自己的样子,在坠落的水花中,飞快地结印:“水遁!水龙弹之术!”

刹时,一条巨大的水龙从翻腾的瀑布中跃出,咆哮着对着潭底噬来的某道影子咬去。

剧烈的声音伴随着断崖的龟裂与塌陷的沙石轰然响起,大片大片的水珠在空气中飞扬开来。

趁着它被水龙制住的空隙,她又结了个印,手中刹时浮现出苍蓝闪烁的雷光。

朝凪用那只手握住了手中的长刀,就此,铁制的刀身被冷冽的雷电萦绕。

下一秒,一张泛着腥臭的倾盆大口破开水雾铺天盖地噬来,她跃起扬手,像一道弓矢般,瞳孔紧缩,冷酷的蓝眸滤去所有情绪,伴随着沸腾的杀气,握着那把凛冽的雷刀,在空中借助俯冲的惯性猛地逼近它。

在那一瞬,借助导电的水流,那把雷刀已然化作了足以击穿整条河道的锋利的刀刃,并顺着她向前冲刺的力量,从上边径直刺穿了蛟蛇的嘴,刹时,那张大嘴裂作两半分开,那条巨大的蛟龙竟被凛冽的雷光从头到尾端活生生给撕裂开来了。

同一时间,整条河道电闪雷鸣,苍蓝森冷的浮光映上苍穹,四周轰隆隆作响,漫天的血色刹时如喷泉般溅开,那道残破的巨大秽躯在瀑布的奔流中发出响彻的哀鸣,轰然地倒下。

空气里一时炸开了浓烈的血雾与腥气。

在那之中,水面掀起了无数翻涌的涟漪,她凛冽的瞳孔被雷光映得澈亮。

漆黑的长发被血雾笼罩,腥红的色彩缭乱在滴血的指尖上,在满目晃白的电闪雷鸣中,她溅上了血的眉梢犹带春夜摇曳的月色,堪堪映入了某道缕影浮光的眼底。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当河道再次恢复寂静时,她才从冷得彻骨的瀑布下爬起来,踄着寒凉的河水慢慢往岸上走。

河岸上缀有髫髫的残樱,春夜的绿叶残花洋洋洒洒地落,虚虚地浮在流动的绿水之上,像斑驳的远舟。

皎洁的月色下,下游处潺潺的水流带来春的亮色,清澈见底的河底堆积的石子闪着细碎的光。

那把长刀已然报废,被拍到了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她身上都是浸红的血水。

她看到自己随手携带的发带也被浸红,不知何时泡在了水里。

朝凪弯身捡起来时,就见一袭雪白的身影慢慢浮现在了岸边的水面上。

由此,她站在水中,抬头,安静地望向岸上立着的人。

浸了水的眼睛看东西都找不到焦点,模模糊糊地,只能瞅到晃荡的水光。

朝凪眨了眨眼,抖落眼睫上破碎滚落的水珠,也任由海藻般漆黑的发丝缭乱地盖着脸。

早春的风带来冷意,她长发垂坠,身上的衣物都在滴水,莹亮的水流洋淌而下,割裂了她在月光下昳丽的脸。

与她狼狈的样子相比,他可以称得上是从容干净。

一袭白衣长衫的少年站在岸上大片金绿的芦苇荡中,背着长刀,被风吹扬了披在肩头的长发,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春夜河畔的青草连绵,细长的芦苇枝擦着他的指尖摇曳,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虚虚地倒映出他那张清隽的脸。

很快,如镜般的波光一圈一圈晃动了起来,伴随着水流从她身上脱落的声音。

他不动不动地看着朝凪,嘴角平抿成一条直线,沉寂的眉眼间看上去十足的冷淡,细看似乎始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

山间深处的黑暗在他身后绵延,她站在原地,若无其事地将发带拿起来,想要靠自己的脸糊弄过关:“……是谁?这么晚了,竟然还能在山间看见人。”

这个时代的正常人不知道变身术这种东西,根本不会把两个面容不一样的人等同起来,朝凪抱着这个侥幸的心理,试图躲开他。

这个人很强,从刚刚短暂的交手她就能感觉到,若非必要的话,和他硬碰硬不划算。

但是那家伙能像忍者一样站在水面上,还能在这里精准地逮到她,显然不是什么正常人。

也许这个时代已经有查克拉和忍术的概念了,只是她一直呆在这个偏僻的山村里,孤陋寡闻了。

心里这样猜想,对方却是突然道:“因陀罗。”

朝凪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短短几个音节从他的唇齿间清晰地溢出,少年立在飘荡的芦苇丛中,单薄的身影与周围的影子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