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接受你是妖，为什么会如此排斥自己变成妖呢？”小竹有些不解的问道。

“因为屠杀他们村的就是妖，那些妖被人类所控制，替他们做些见不得光的事；还有些受雇于人类，彼此狼狈为奸，各取所需干着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我没想到，晨儿那个不起眼的小村子也会成为他们的目标。”风柳说道。

“那那些妖力呢？你和上次的那个人……”小竹看着风柳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毕竟今日对于风柳来说说这些着实有些不妥。

“再后来，为了给晨儿炼药，一次外出寻找草药，救了一名因为偷练禁术而走火入魔的女子，交谈中我们知道了彼此的困境，之后便不辞而别。

可是没过多久，她便找到我，告诉我，她有办法救治晨儿，但是她有个条件便是和她合作，说她只要元丹，不要妖力，而我可以用妖力来炼制丹药，给晨儿服用。她并没有强迫我，只是告诉我，如果我愿意，可以去找她。

一开始我拒绝了，因为我只要妖力，并不害人性命，可是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妖，她和我们一样来自仙岛。

可是不久之后，我便受到她的求救信息，我匆忙放下手里的活就急忙赶过去。等我赶到时，她还剩下一口气，她的元丹已被取走，灵识溃散，即使是神仙来了也是回天乏术了。我抱着她，只能看着她死在我的怀了，她临死时让我小心，说有人猎妖炼香。

看着她死在我怀里慢慢的变回本体，我看着她想到了晨儿，好像躺在我怀里的是晨儿，我知道如果再想不出办法，这也是晨儿的结局。

无助带来的绝望是击垮一个人原则的最后一道防线，我的原则和底线也被彻底的击垮。

我找到她，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还想要说服她。

没想到她笑着问我，‘不是我要这么做，而是他们要这样做，我只是一个执行者，即使我不做，或者我死了，马上就会有人替代我，他们甚至做的会更绝，更狠，更毫无人性。’

‘与其让他们毫无底线的做，倒不如自己来，或许还可以法外开恩。’

听到她说那些话，或许是让我做出决定的最大因素，既然可以救晨儿，也可以像她说的那样，未尝不是一件好办法……于是我答应了她的邀请，但她必须答应我的一个条件，就是我的族人，不可杀，不可取其元丹。

她看着我没有说话，很久之后才默默的点了点头。事后我才知道，对于一个初入行的人来说，她冒着很大的风险。

自此以后她就以灵丹妙人自称，而我也已蒙面黑衣人的身份出现。这也就成了现在的我们。”风柳说道。

“她怎么会答应呢，捉妖，都放了岂不是又要重新去找，难道你们有那么多的时间吗？”小竹说道。

“因为，我们从来不是自己去捉妖，而是只将他们捉来的妖收取妖力和元丹即可，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过问。”风柳回道。

“他们是谁？他们又是怎么分辨人和妖呢。”小竹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它。”风柳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打开之后，小竹问道了傅海身上一样的香气。

“这是，可以分辨妖族的特制香料。只要有妖靠近，就可以闻到，越近气味越大，如果是一只杀人嗜血的妖，这样的香气就会发生变化，香气中会带有一丝血腥味，不过这要事先服用丹药才可以闻见。”风柳解释到，小竹接过看了看，又交给了风柳。

“因为哥哥的缘故，小竹才可以死里逃生，小竹这里要谢谢哥哥了。”小竹正正的对着风柳拜了拜。

风柳急忙扶起小竹，面对小竹的感谢内心愧疚不已。

“妹妹这是羞辱我吗？”风柳恼怒道。

“不是，小竹是真心要感谢哥哥的。”小竹急忙解释的说道。

“小竹妹妹休要提那日之事了，要是知道是妹妹，定不会伤你分毫。”风柳问道，“那日救你的那个少年，今日怎么没有见到他。”

“他，他已经不在了。”小竹红着眼睛，低着头攥着衣角，试图缓解自己情绪的波动，不再说话。

风柳点了点头，想要问一问缘由，却见小竹语气中有些哽咽，便只好作罢，岔开话题说道，“其实灵丹妙人并非一个恶人……”

“在我们看来，她就是一个恶人。”小竹说道。

“小竹，她并没有杀死过一只妖，只是取了他们的元丹和妖力。”风柳解释道。

“在我看来，那就是杀了，没有元丹，又怎么维持人形，不能维持人形，和那些花花草草又有什么区别，又怎么能以‘人’来自居。”小竹分辨道，如果她是一只蒲公英，又怎么会遇见张虚，最多换来他从身边路过时的毫不在意的一脚。

“即使你们杀了她，还会有人代替她，甚至会有过之而无不及。”风柳劝解道。

“只要背后的人不除，这个世界就不会改变，妖界依然不会有安宁之日。”风柳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