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2 / 3)

皇上这样说,心里顿时放下了一半,只是终究不能明白皇上之前那般问她是个什么意思,便问道:“既是如此,父皇又何必这样质问女儿?既是父皇知道女儿不会下这样的毒手,那三姐姐的死又能与女儿有什么关系?”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可是父皇觉着女儿对三姐姐的逝去不上心,没尽力?”

“你抄写百遍经文,丧事之中也没做过任何出格之事,已是算得上上心,朕又何尝为此而责备过你?”

这般说法,则更是让沐德一头雾水,“那即是这样,女儿到底又是做了什么让父皇不满意?又怎的能与三姐姐的死扯上关系呢?”

她问完之后,大殿内又是一片寂静。夫子垂首肃立,一言不发,也看不清楚表情。皇上坐在高台之上,此时看着一脸困惑委屈的沐德,也不知道是在琢磨着什么,半天也没有再回话。

唯有沐德一心的不明所以,一肚子的委屈,甚至想,原来就算那般的帮御相说了话,自己在父皇眼里也终是有了错的。免不了有些自怨自哀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大概是皇上终于做了个什么决定,这才开口说道:“沐德,你读了这许多年的书,可曾见有一词,称作:此消彼长?”

沐德听了,本能觉得这词对于如今站在父皇面前的自己来说,不是个象征着好的寓意的,却也只能说道:“自然是听过的,只是不知父皇何故如今将它提起来?”

皇上听了,却是冷哼了一声,随后说道:“我还真当你是个聪慧的,能一点就透,原来就是读成了个傻子,压根儿没能明白得了其中深意,看来你给史学究送了这许多时日的礼,也没能真将他的本事给套的出来。”

”皇上恕罪!是老奴的不尽心,只是老奴实在不知要如何与四公主这样的幼女解释这样的······这样的事情。“夫子听了,连忙俯首,跪在地上向皇上告罪。

沐德被这般指责,又见夫子这般行事,更是不明所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欺瞒了,刚要开口追问,却见皇上挥了挥手说道:“罢了,既是如此,朕今日就将这词的意思告诉你,想来你若是还这般痴傻下去,将来除了能当个认识字的呆子,其余的也还是什么用都顶不上。”

说着,就从桌案前站了起来,又从高台上走下来,到了沐德的面前说道:“此消彼长这个词,表面上是说,一方气焰高涨,另一方就要随之溃败消逝,也可以说,是一方气焰高涨了,自然就不能容得下另一方气焰高涨的,非要争出个高下,直到另一番溃败为止,又或者说,随着一方的涨势,另一方就会出现颓势。”

沐德听着,觉得父皇这解释真是足够新鲜。这词的确是这个意思,只是许多人都将至引用为类似看破红尘的心境,说是一方高涨,一方颓败,意味着没人能得的了永久的好处,因此凡事要看开,不要因为落入了低谷而萎靡,要想着振作。而若是正巧走了些运气,也不能自傲,要想着前方还有低谷,因此要审时适度,时刻自我警惕。

只是说来说去,这两种解释均是可以的,仅区别于处于什么位置来看待。

却听皇上接着说道:“这词做这般的理解,搁在寻常人家已经是可以的了,只是搁在咱们皇家面前,就要想着这其中隐含的深意了。”

沐德听到此,很是想了一番说道:“若说这其中能有深意,也就是这世间万物,阴阳调和的道理。”

“是这个道理。你既已经能说得出阴阳调和,想来是明白这世间既然有阴就必然有阳,就像是有人诞生就会有人消逝那样。”

这样的比喻却是第一次听说,沐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皇上看她仍旧不能想的开,眉头又皱了起来,沉吟了半晌才又说道:“即使如此,那么此消彼长这个词,就又可说明这世上只要一旦出现新的事物,旧的事物就会受到压迫,甚至随之抵消的道理吧?”

沐德听了,这才觉得有点摸得到皇上的意思。她又将今日之事反复琢磨了一番,当一个想法终于进入了她的大脑的时候,就算是如遭电击这样的词,都不能形容沐德此时的心情了。

她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可、可是为着沐德读书的事?”

皇上看她这表情,知道她终于是明白了,便点点头说道:“你还真不能算得上太过于愚笨。皇家的孩子,从小就应该知道这些道理。你这标新立异的作为,虽看着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的兴趣,只是顺着这般的规矩来,你今日之成就,亦可说是他人之灾祸。如此说来,你三姐姐的死,又怎能与你毫无关系呢?”

沐德听着,半天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还是不服气的追问道:“虽是这般的道理,只是女儿还是不明白,不过是读书念字而已,就算是与厌恶读书的三姐姐关系不睦,灭了三姐姐的气势,又岂能真将人给害的死?”

皇上听了,转身回了高台上坐着说道:“你不去害,难道别人就不会去害?你做的事情带动着一些人得了好处,那他们自然也是要跟着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