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山海(二十九)(2 / 2)

,《山海》剧组全体工作人员更加认真。

《山海》的杀青日有些特殊,不知江潮生是为了单纯省洒水人工降雨的钱,还是为了追求“质感”,特意看了天气预报,挑了下大雨的日子。

拍摄的也是《山海》整部电影中最重中之重的两场戏:李移山自杀,和张猎海查明真相后,与幕后黑手徐明华对峙。

不过谢岩则是神神道道地说:“看不出来江导还信这个,遇水则发,好兆头啊。”

对此江潮生则说:“你们说的都对,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毕竟是真淋雨,如果主演和工作人员给淋感冒了,为了演职人员健康着想,那肯定得休息,放前面不就耽误拍摄进度了。”

谢岩掐着江潮生的脖子表示,江潮生怎么能够说出这么冰冷的话语,果然到了杀青日,江潮生是连装都不装了是吗?

文新一边喊着前辈老师,一边又不敢上手扒拉,只能寄希望于苏近月,用渴望的眼神祈求她快阻止这场闹剧。

于是她看了看一碧如洗、万里无云的天空:“天气预报准吗?这天,真的等会儿会下大暴雨?”

哪里想到苏近月话音刚落,谢岩才放开掐着江潮生的手,准备嘲讽一番江潮生执意要真雨天拍摄的决定,天空突然变了色。

就如同电影转折点到来的一般,碧蓝的天空被乌云所笼罩,随着划破天空的一道惊雷,大雨如同瀑布般没有任何预兆地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道银色帷幕,洗刷着整个世界。

雨伞在狂风暴雨中被吹得几乎没有了形状,雨披则贴在身上变成了沉重的枷锁,雨水无孔不入,浸透了本该舒适的衣物鞋子,让它们变得沉重不适。

暴雨之下,绿树枝头的花朵被无情打落,但它们就如同彩色的雨滴一般随风舞动,仿佛在述说着生命的坚韧和任性,无论风雨如何肆虐,花儿依旧能够迸发出无限生机。

被这样壮丽风雨画卷所感染,演员们的表演前所未有地顺利,被压抑的所有情感都在此刻爆发。

“CUT!”

随着江潮生这最后一声卡,《山海》电影的所有拍摄便在此全部结束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感慨的时候,暴雨越下越大,雨水打落在人身体上如同针尖般刺痛皮肤,每一次的呼吸都充满着潮湿空气,和暴雨洗刷特有的寒意。

原先被安排到有遮蔽物的工作人员们,纷纷拿着雨伞雨披和干毛巾来接淋雨的演职人员,苏近月穿着雨披撑着伞,想要替江潮生挡雨,却听得江潮生来了句:

“先遮机器!机器贵!”

苏近月都要被江潮生逗乐了,却又觉得这话说得倒是很符合江潮生的人设。

江潮生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给机器都再罩上了层防水布,确认机器都没有问题后,这才抹了把脸,看清原来自己刚才对着喊的人是苏近月。

“……刚刚我真没看出来,都怪这雨,太大了,我什么都看不清……”

苏近月只是觉得江潮生这急于解释的样子有些可爱,像是闯了祸的狗狗想要和主人找些理由,不过江潮生明明倒也没有闯祸。

她将干毛巾扔给江潮生,江潮生接过后细细擦干了脸,动作倒不再像小狗,更像是仔仔细细认认真真舔自己毛发的小猫咪。

江潮生这回真的看清了,他摸了摸毛巾角,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让你在棚子里等。”

苏近月给江潮生披上松软保暖的毯子:“大家都出去接你们了。”

她看了看棚里分工有序的工作人员,他们有的在帮淋雨的整理,有的在分发干毛巾和热姜茶,有的则在清点机器道具,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苏近月说道: “我们拍的《山海》一定能火。”

江潮生笑了:“想不到苏律你这么理性的人,居然也相信谢岩说的玄学。”

苏近月摇摇头:“我不是基于玄学这种不可确定的理由说的。”

“我是看到了《山海》全体演职人员的敬业和努力。”

“人心所念,可平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