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说?(1 / 2)

仆人反复作揖,只求着傅官保格外开恩。

傅官保看一眼仆人,倒没多说些什么,也只是一双眼睛反复看、反复看,见着这仆人长跪不起,作势又要去找傅善,傅官保总算松口了,“做什么还要去找老头子?我同你们一道去。”

完全不以为然。

这董永是交了什么好运?他们家老头子总是因为董永来训斥他。董永算是什么东西,竟一次又一次骑到他头上。

究竟谁是少爷?

是他是少爷还是董永是少爷?

等会儿给老头子一说,老头子又要责怪他。

恨不得一踢,傅官保愈发恼火,怎么好事全给董永占了?这小子运气可真好!

哼哼两句,他倒没有食言,紧随着长工而去。

刺客?杀手?就那个董永?

傅官保压根不放在心上。

他要是成刺客,自己就是天王老子。

就董永那个胆小如鼠的劲儿还能当刺客?那简直是笑掉大牙了!

傅官保一点没在意。

董永是怎么个性子,自己若是不知还能有谁知道?他可是在他们家长工数载。

恐怕除了他表哥鱼日,自己当是最了解他的人了。

一点不放在心上。

“董永,是我害了你!”长工哼鸣声阵阵,倒是让傅官保听了头脑发昏。

一天到晚不想着多为他们家做贡献,倒是总往外头鬼混,这董永倒是真会给他们家惹麻烦。

黑鹰倒是不曾对董永施刑,只想瞧瞧董永身上的伤疤。

作为杀手这么些年,他当是留下不少伤痕。岂料黑鹰掀开,倒都是些成年老伤了,只是这伤却并非利器割伤,通通都只不过是些鞭伤。

鞭伤入骨,早不知多旧。

“你身上这鞭伤又是从何而来。”董永不答,黑鹰便步步逼问。

“倘若你老实交代,我定不会不同你过不去。”

董永撇开头。

并非他不愿开口,只是无从多言。他身上伤疤数道,哪又那么容易说解释便能都会解释通的。

刀伤、剑伤、鞭伤,如今惟愿便是愿今后还有机会回去见娘子和表哥一眼,其余他并无所求。

“不肯说?”黑鹰微微蹙眉,低头看董永一眼。

董永本本分分坐在原处。

只看这副模样,又见这副心志,怎么都不像是那个全身长满戾气的杀手。

相反,董永身上的气质太清了。

如此清澈的气质竟让黑鹰也跟着有几分错愕。

“大人,外头有人要见你。”

“是谁?”黑鹰抬头。

“是为董永求情的。”

“求情?”黑鹰微微抬头,属下犹豫半晌开口,“是为董永求情的。”

董永没有抬头,黑鹰却让属下将人领进来。

长工畏畏缩缩站在一边,傅官保也跟着赶忙走近两步,只是走到黑鹰身边时依旧不免生出一番怯意。

“莫要如此盯着我。”急忙打了退堂鼓。

他虽在外头嚣张跋扈,到底还是怕这这些官差衙役的。黑鹰一双眼睛牢牢盯着他,他哪能不害怕?脸上也忍不住生起一丝怯意来。

长工自是也从未见过像黑鹰这样的大人物,虽一心想着替董永求情,却在见着黑鹰时还是胆怯下来。

伸手拉了拉傅官保。

好歹自己也是个少爷,怎么能在长工面前丢了面子!

傅官保也硬撑口气,偏要在长工跟前撑起脸面。

“那个……”刚准备同黑鹰攀亲带故,黑鹰回眸,冷冷一个眼神盯的傅官保说不出一句话来。

傅官保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长工还苦苦求着傅官保,终是等到傅官保开口。

“大人,董永怎么能是罪犯呢?”

身后还绑着一把折扇,傅官保眉飞色舞,似是想要说动黑鹰。

黑鹰转头望向傅官保,眸中阴沉,傅官保咳嗽两声,将目光转到别处,不敢开口。

又过了半晌,傅官保当即转过头来,“大人,您瞧瞧,就董永这窝囊性子,他能做出什么作奸犯科之事?咱们全县的人谁不知道他是第一大孝子,就算装他也难装这么十多年啊!大人!”

虽看不惯董永这个呆子,但傅官保也不至于在他落难时落井下石。

这董永可要好好记得他这份恩情!

傅官保瞧着董永那副狼狈样。

本少爷亲自来到牢房为他求情,这董永怎么着也该给本少爷三跪九叩、感恩戴德。

傅官保心中得意洋洋。

“哦?看来傅少爷很了解董永了?”黑鹰沉沉望一眼傅官保。

毫不在意,傅官保直接一句——

那是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