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s382国道上出现了一场车祸，因为道路上没有车，并未有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据悉撞上护栏的这辆车上有三人，一人因抢救无效而死亡，另外两位是坐在副驾驶和后座的重伤者已被送去医院抢救，具体情况我们连线现场的记者。”

“好的主持人，我们可以看到现场......”

电视播着，冷漠的主播声音诉尽的确是无限的悲伤。

许不言努力的想要睁开眼，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车祸的最后一眼。

陈健护住了他，他满脸是血，在自己的耳畔喃喃道：“左胸......卡......小碗......”

最后两人都没了声。

“嘀——嘀——嘀——”耳畔是医疗器的声音，还有一些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交流声音，“......抢救无效......抓进去了......还钱......”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陈婉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了过去的，但再醒来的时候，是一片白的医院，她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人牵住，顺着手看过去，妈妈就坐在自己的旁边，虽然她努力的掩饰着，但是红彤彤的眼睛却暴露了一切。

看到陈婉兮醒来，吴锦觉得这是这几天唯一一件让她高兴的事了，她赶忙凑过来：“小碗，渴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按着铃喊护士过来，看到陈婉兮一张一合的嘴，连忙趴过去，就听到陈婉兮几乎听不清的声音，问出了她心中缝不上的伤口：“妈......妈......爸......爸？”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真相，或者说她把自己都困在了一个谎言中，只要自己不说出来，那么那个最爱的男人就会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带着礼物与惊喜，告诉她一切都是骗她的。

吴锦低下头轻轻地亲了一下陈婉兮没有受伤的额头：“乖孩子，你爸爸还有事要忙，等你睡一觉起来，他就回来了。”

陈婉兮的心里面是古怪的，但是药效到了，她又再度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里是一片白色的虚无，一个黑的慢慢的靠近，渐渐的变大，是爸爸！

陈健的脸上是她最熟悉的笑容。

“小碗。”

“爸爸！”她叫道。

“我们的小碗长大了。”对方摸着她的脑袋，“爸爸希望你可以勇敢，孩子，你的人生之路是一条坦途，或许会有风雨会有荆棘，但是这些困难最终都会成转化为你的经验、你的学识，爸爸妈妈不能陪伴你一辈子，我很抱歉要让你们去面对风雨，但是孩子，请记住，我爱你们，热爱生活，好好活下去。”

陈健将她抱了起来，就像小时候一样让她坐在自己的脖子上。

此时的她突然变小再变小，变成那个还没有桌子高的小姑娘，扎着两个马尾辫，辫子乱糟糟的，这是陈健第一次给她梳的双马尾。

“孩子，要好好的啊。”

声音越来越小，陈婉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地上，陈健越来越小，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她撒开了腿去追，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爸爸！爸爸！爸爸！”

“等等我好不好？等等我！”

......

她惊醒了过来，才发现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撒了一地清冷与温柔，头痛的不行，总觉得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但是知道人都已闭口不谈或消失不见，而自己，又在那个又破又小的房间中。

她觉得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摸才发现。

哦，原来是，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