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 / 3)

齐父牵拖着桂马的手,带到书案前,对桌坐下。

倒了茶给他。

桂马忙道:“快别,唉!”

双手捧过茶,一饮而尽,往桌上搁了。

把这一路上的遭遇如实汇报。

齐父听了,长叹一声,对他说:“时候不早,你去歇着吧,你那几个兄弟,都等着呢。”

桂马见齐父心不在焉,知道是为着没有小姐的消息沮丧。

他这一路上心急火燎赶路,没多留心。

早知向张灵通探问探问,没准有些听闻。

桂马不知齐父怎会移居到此。

原来的主人家呢?

满腹的疑问。

因见齐父心情不好,又兼自己是个下人。

有些事不该他过问。

也就默不吭声随着管家去了后院。

本想跟兄弟们好好团聚一番。

谁知在这儿的,连着他,也不过只有三个兄弟。

哪里“团”得起来?

其他人都不知所踪,也探不到消息。

不知是找不着归宿,往别处觅身了,还是被擒了去。

才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自从“诗书传情”的闹剧过去。

姚将军又开始忙碌起来。

秋冬之季是打草谷的盛期,流匪四起。

二公子忙着防止自家被打,他哥忙着打别人家。

在此期间,刘家二卿联合起兵东扩了两座城。

却是没有征讨令,打着伐黎的名号,“顺路”从周边小国抢到手的。

那小国可不干了。

本来大家都一样弱鸡,相互怜惜,抱团取暖不好吗?

凭什么你现在来抢我的,我还抢不过你?

于是那国王给偃君发去求援信,痛斥唐国的不义之举。

还顺便把姚将军不仁不孝的恶名书成罪状。

意思是可以打旗号了。

偃君把求援信给唐瑜过目。

“姚大西伐东扩,野心不小,孤当趁此断他后势,也好助兄弟早日登位。”

“王找姚大代唐之君,便是允他强固,此时尚不宜逆行。”

“你却不急?”

“他杀我族人,灭我家门,只要大哥能让小弟手刃仇人,何急于这一时?”

偃君一笑置之。

这地头上向来是他一家说了算。

没有让第二家跟他叫板的道理。

有苗头不掐断,是打算让它生根发芽吗?

他二人却不知道,东扩根本没有得到姚将军授意。

但扩都扩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姚将军不过问,在刘夫人看来就是默许刘家得势。

想她大孙子多少还是要依仗她的,立时顺心不少。

前不久下了一场大雪,气温骤降。

姚将军送来暖桌和一种搭配使用的特殊燃料。

深褐色,稠腻如膏,又有流动性,遇寒而不凝。

名为“泽脂”。

田夏研究了一下暖桌。

从其独特的构造来看,大抵又是将军的主意。

暖桌装有六脚滑轮,可推动。

内置管道,能接墙上的出气口。

还有凉水槽控温。

下有一屉,用来放燃料。

火烧起时,整桌如暖炕。

田夏发现下面的屉子用来烧炭火也是一样。

正好存炭不少,哪里舍得用“泽脂”?

只把它分装密存了起来。

因这桌子明显是将军让她做功课用的。

伏在上面学习,热气罩面,手脚俱暖。

也就搬到魏子老师的房里。

平常取暖用不着它。

这天晚上,檐下冰棱子一排排的,结了老长。

田夏带同文姜、锦儿,在寝房里,围着火笼话家常。

外面传来踏阶梯的脚步声。

颇重。

那脚步直至门外停住。

便久久再没声音。

却能隐约听见人的喘息声。

田夏道:“将军来了。”

这话过后,门才被推开。

姚将军戎装披甲,一手持着面盾,一臂夹着头盔,低头进屋。

文姜姑姑见他装扮,顿时露出惊恐的神情。

田夏轻轻在文姜肩上拍抚一下,起身道:“将军等会儿,我去换身衣服。”

“这趟不用你去。”

田夏掀帐掀了一半,停住手。

因背对着人,也没人瞧见她梗了鱼刺一样的表情。

回过头来,已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