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个未来(1 / 2)

“你别进去,待在外面就行。”刑自珩侧过身与秦绾说着,想必他已经看出了秦绾在秦府的地位。

若真是一个要紧的人,不会从进门到现在都没人认出来。

“秦老爷安好,在下刑自珩,今日此来是有一事想与秦老爷做个交易。”刑自珩也不等秦渡江请上座,自己便随意找了个位子坐下。

秦渡江这么些年在江湖上闯闯荡荡,心思深沉得很,除了能在秦白裳面前露出点笑容,其余时候就像个铁面关公。

“我能与你一个毛头小子交易什么?”秦渡江不是个讲规矩的人,但是规矩在利益面前都是浮云。

他在等,在等刑自珩先一步亮出筹码。

“秦如桦的前程。”

短短几个字,恰好扎在了秦渡江的心上。

“我儿前程尚好,何须与你相关?”

“秦家乃商贾世家,祖上几辈都以商谋生,却无法真正的在京都立住脚跟,深究其原因,无非就是秦家在朝中没人罢了。”刑自珩话还未落,便看见秦如桦带着伴书童从屋外走来。

正巧与秦绾擦身而过,却并没有认出来。

秦绾刚想喊出“哥哥”二字,便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若在下说有法子能保贵公子扶摇直上,不知秦老爷是否满意?”刑自珩伸手捻起黑子往棋盘落去,将局势瞬间扭转。

“父亲,这位是?”时隔一年,秦如桦总算回到了秦家,心里的石头也算落定了些。

“锦国太子,刑自珩。”秦渡江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面上没有几分高兴,更多地是有些淡漠。

“秦老爷消息真是灵通。”

“如今京都谁人不知,南边街上来了个贵客,就连陛下都亲临拜访。”秦渡江言语间透露着嘲笑,他是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个锦国太子。

邢自珩倒是没有露出什么不悦的面色而是将那未下完的棋盘推至秦渡江面前。

“秦老爷以为,您做的那些事情陛下都不知道吗?”

秦渡江瞳孔猛烈收缩,明显地有些呼吸急促。

“你不过才来几天?懂得什么弯弯绕绕。”他试图将这事掩过去,也忽视那几乎没有胜算的残局。

“在下也许不懂,但那些失踪的举子可不一定。”刑自珩的声音沉稳自若,像是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东边那条街上有个秦氏粮铺,侧面仓库里可是存了不少宝贝。”

他特意强调了宝贝二字,意有所指。

事涉举子,秦如桦坐不住了,“父亲,他在说什么?什么举子?”

“关你何事?滚到后院温习你的功课去,马上就要进贡院了,你要是不给老子考个功名出来,老子就把你的眼睛剜掉!”秦渡江有些怒火攻心,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秦老爷,在下无意与秦家结下恩怨,只不过是想把这事拿来同您做个交易。”

“你说来我听听。”

“当今国库紧缩,朝中无人愿冒这个头,若是秦老爷将半数家产捐了,不仅能为公子讨个一官半职,还能将此事囫囵了过去。”

秦渡江思索片刻,眉头始终紧锁。

秦绾在屋外听着这一切,突然觉得那人瘆得慌,才不过到京都几天的时间,就能如此了解秦渡江的弱点,自己还在他府上待了那么多天。

“那你想要什么?”秦渡江不会轻易答应,更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想在朝中赌一个未来。”刑自珩倒是没有隐藏自己的野心,坦然大方地说了出来。“陛下也不是真的想要调查举子的事情,秦老爷您也不过是想给秦公子挣个官名,这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吗?”

“行,成交!”

“父亲!我可以自己考!不需要同这样的人虚与委蛇。半数家产说捐就捐了?那可是您和祖父的心血!”秦如桦虽然在秦府的地位不如秦白裳,但是同样被秦渡江保护得很好,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啪”地一声,一个干脆的巴掌落在了秦如桦的脸上。

“你因为秦绾落下了那么多功课,那些举子比你努力刻苦百倍,你拿什么去跟别人争?若不是老子弄这么一出,你觉得你真的能榜上有名吗?”秦渡江太过急切了些,他太想要在朝中建立自己的人脉,好朝那些躲在黑暗中的产业下手。

“父亲!您为何不相信孩儿?”

“因为老子宁愿相信钱不会走错道,也不想再将赌注下在你身上!”秦渡江重重拍了拍桌案,那结局鲜明的棋局被一拍而散,“若让你在秦绾和官位中二者择其一,你选哪个?”

“儿、儿子不知。”秦如桦当真是单纯,在人情世故上一窍不通,若没有秦渡江的有力支撑,想必他早就沦为别人的阶下囚了。

“你始终记住,你只有秦白裳一个妹妹,她不过是我秦家的一条狗而已!”秦渡江说这话时面上平静,这样的观念早就随着秦白裳一口一个小狗的称呼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