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清里的食指抵住程渡眉心，微微靠在身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降到最低。

呼吸、心跳、体温，在一瞬间传遍全身，二人之间的呼吸共振，融为一体。

对方身上的任何东西，都能够在亲密无间的接触中感受到。

狭小的椅子空间里，突然散发出温热的空气，在二人之间延展传播。

“这么放心我？”程渡道，“不害怕我做什么手脚吗？”

他当然会做手脚，程渡黑心程度与资本家不同。

这位的黑心是闹肚子坏水的，可以说临江里所有的坏水被他一个人独占八斗。

你永远也不知道，程渡下一步想做什么，他的行动方式和自己一样，完全不可能被预测到。

天性便是寻欢作乐的人只喜欢有趣的东西，无聊的事物无法使人提起兴趣，只会让他们厌烦远离。这些人的心中一直有什么东西在催促他们，不停地寻找着有趣的事物。

一旦发现端倪，就静心潜伏，用那双锋利的眼睛观察猎物，等到合适时机直接将猎物拆吞入腹。

她是这这样的人，程渡也是这样的。

他们两个没有区别。

“我可不是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羔羊，不会像他们一样惧怕你，如果你觉得你的能力足够蒙蔽我，你随意。”

“你可以试试，反正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想看我狼狈的一面，靠你的本事吧。”

清里笑着，带着十足的傲慢的与自负:“我等着你。”

程渡想起了当年她碰到这个学生的时候。

那时候的虞清里，还是个会用柔软外表不完美掩饰自己的人。

但是那时候的清里就已经丧失了对所有人的信任，会收敛起钝的爪子，一点点磨成锋利的模样。

面对别人的挑衅，也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着文静，可以平稳应对任何风险。

当然，她也不吝于像挑战者展现自己的强大与自傲。

在第一次见到她时，程渡看着学生明亮的双眼，以及周身的气质时，就已经知道，他们是同类。

而现在的虞清里……

程渡看着已经成长为成熟果实的清里，把她手中u盘拿走扔在一边，在清里脸边突然静默，片刻后才沉声道:“那你的反应，我可是拭目以待。”

他的面上没有任何在外人面前展现的温和内敛，而是狂妄与疏狂。

“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清里如果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发出笑声:“说不定呢。”

程渡的工作效率很高，无愧于他业界之名，他一个人的做事速度，就可以顶的上两个人的。

录像只需要从事发当天的看，从时间线来说还是较为简单。

最麻烦的是，导演发来的u盘里，存了好几台机子的储存，剧组的摄像机多，是好事，但是弊端也在此时展现出来，那就是太多了。

想要准确的从这么一堆摄像机中找出想要的东西，饶使程渡和清里也需要废一阵时间。

“所以要选一个轻松的方式，清里。”程渡把摄像机记得画面放出来，“剧组的摄像机确实是优势，那你可以想到什么呢？”

清里甚至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是布局。”

他们二人的思维突然同步，链接到一起，不需要任何桥梁，也不需要任何交流，中间不存在任何阻碍，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传达所有信息。

清里的头发绑成一个马尾，落在身后，眼睛里全是摄像机留下的画面。

人群一个一个在眼前闪过，在加速之下动作迅捷，简洁不留一丝痕迹。

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每一个人从桌边路过，都是在漫无目的走过，或者是神色匆忙。

“如果按照布局来看，能够从摄像头里看到我放手稿的方向，就只有四个位置，但是路过我桌子的人又有很多，只能慢慢分辨了。”

“要不要比一场？”

她眨着眼睛道:“看看谁先找到。”

程渡自无不可，欣然接受。

清里的手在电脑上一按，瞬间屏幕一分为二，同样的和之前一样三倍速观看。

程渡看她一眼，笑着把屏幕一分为四，四个可能出现嫌疑人的位置，都摆放在屏幕中。

“还以为年纪大了用不了电子产品。”清里道，“看来程教授还是很厉害的。”

她电脑上的屏幕也一分为四，只不过速度变成了四倍速。

四倍速、五倍速、八倍速……

视频的倍速越快，时间消耗的越少，一点点加上去的倍速，在所有人头顶加上压力。

两个人仿佛较劲一样，屏幕上的画面越来越快，几乎到了肉眼无法捕捉的地步。

换成普通人早已眼花缭乱。

这两人不同。

清里